过了一会儿,有人朝这里走过来,是张豆豆。
夏福一见他,急切的拥上去:“怎么样?”
张豆豆有点不敢看张良的神色,他低着头匆匆说:“能出去找的都出去了,现在还没有消息,要不……让王孙的人也出去找找?只是若是王孙派人找,这事恐怕就闹得有点大,对公子和夫人的名声……不、不好。”
看到张良的眼神,张豆豆说话都颤抖了,他马上改口:“是我不对,夫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便去找王孙。”
“不用了。”张良止住他,站起来。
张豆豆擦了擦头上的汗,回来站好,谁知张良却说:“你把申夫叫上,去城里的屯粮处放一把火。”
张豆豆差点给跪了,头上的汗这就全流下来了,他颤颤巍巍不敢说一句话。
张良抬眼,华美的眼满是威压,他淡淡道:“太平日子过久了,胆子也变小了吗?”
“奴不敢。”张豆豆心一凛,端上庄严,仿佛一个军士站直了身子,大声道:“这就去!”
“从速!”张良说。
张豆豆立即飞奔出去,夏福心惊肉跳,哆嗦着问张良:“公子,是不是很危险?谁会害主子?”
张良摇摇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就是不知道是谁,我才……”
如此害怕。
不多时,项羽也过来了,他头发都跑歪了,满脸灰尘。
他把一个沾了土的香囊送过来,说:“这是在姐姐不见的那一片找到的,在往北的一条小路上。”
张良接过,将那只锦囊紧紧握住。
再等了一会儿,韩念从外面来了,他手上提着两个盖着布的笼子,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在扑腾作响。
项羽和夏福都看着那个笼子,韩念说:“需要夫人穿过衣服,味道越重越好。”
张良转身进屋,拿了怀瑾昨日里换下来还没洗的衣物,韩念接过,然后掀开其中一个笼子。
这个笼子里是一只鸟,全身黑羽个头娇小,哪怕项羽在楚地各个山坳里都打猎过,也没见过这种鸟。
只见韩念用那件衣服包裹住黑鸟,那鸟也不挣扎。过了一会儿,韩念把衣服拿开,给黑鸟喂了一个白色的东西,然后打开笼子,那鸟扑腾扑腾翅膀就飞出去了。
“你去跟着这只鸟。”张良对项羽吩咐说。
大约是一种用来追踪的方式,项羽很快反应过来,赶忙追着这个鸟出去。
至于能不能追上就另说了。
紧接着张良就要夏福带路,去怀瑾失踪的地方。
南边集市此时家家紧闭,没有一丝亮光。夏福提着灯笼,到了白天怀瑾休憩的那棵树下,只见张良对韩念一点头,韩念就把另一个笼子掀开了。
夏福看到里面的东西,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竟然是一条红色的蛇,脑袋上面还有一个小冠子。
韩念把怀瑾的衣服盖在蛇脑袋上,那蛇闻了一下吐了吐杏子,韩念又拿出一个生鸡蛋来。
那蛇通人性似的把嘴张大,韩念把鸡蛋磕破打在这条蛇的嘴里。这条蛇吃完鸡蛋,然后开始往前游,张良和韩念全都跟上,夏福在后面发了一会呆,也跟上了。
今夜天上一颗星子也没有,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上,静静地看着人间。
外面有脚步声来回走,就是没有人进来,怀瑾从窗户里看到月亮,默默算着时辰。张良一定会来找她的,可她又犯愁,连人都不知道是谁,怎么找啊?
她正苦恼着,开门的声音传过来,她还想装昏,可是那人开门太快,她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那人就进来了。
一看到来人,她眼睛都瞪大了,竟是前些时日想与她相交的人,叫什么来着?什么婴?
“你还记得我呢?”许婴看到她的表情,色眯眯的笑起来。
“你是什么人?”怀瑾心道不好,这个年代敢明目张胆绑架人的,一般都是有钱人里面的下三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