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又真心实意的发问:“你为何不去做点生意?或者去种种地?我看这里的人,好像都不大喜欢你。”
那边韩信安静了一会儿,怀瑾又解释:“你别多心,我并不是觉得你游手好闲,只是觉得你可以过得更好。”
静默须臾,韩信说:“这里的人不喜欢我,是因为我自小要靠他们养活,却又不肯听他们的意见去种地养活自己,所以他们觉得我活该受饿受穷,因此人人讨厌我。”
怀瑾呆了一下,是啊,谁也不会喜欢一个吃闲饭又不干事的人。
韩信看着也不像一个懒货,怎么就不肯去干活?大男人有手有脚,怎么都不会饿死的。
“你忽略了一件事情。”韩信接着说,他的语气忽然有了冷意:“他们一边怒骂我嫌弃我还要一边养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对啊!为什么啊?这些人也没什么义务要养他啊。
怀瑾意识到韩信是在等她续下去,她连忙问出声:“为什么?”
韩信说:“这是他们应该的。”
怀瑾想起,上次在桥上,他也说过这句话。
呆了一下,怀瑾问:“为什么?”
可这次韩信却没有再回答她,怀瑾看着窗外出了一回神,又把包袱里的书摸了一遍,然后把包袱当枕头枕着,就这么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怀瑾浑身都有些浮肿,大约是一路上骑快马她的身体已经不能适应了。
伸了个懒腰,她看到另外一边韩信睡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而她的枕边,有一小束鲜花。
怀瑾愣了一下,摇头失笑,她把花拿起来看了一下,上面还有新鲜的露珠,似乎是刚采的。
想着韩信沉默寡言的性格,她心道,这人居然还挺有心。
不过此时韩信似乎是出去了,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门口放着一个盛水的陶盆。
就着冷水洗了一把脸,韩念从外面回来了,他手里端了一个大木碗,里面是一大碗粥,不知又是去谁家要来的。
“你脸色很不好。”喝粥时韩信这么告诉她的。
“大概是昨夜没睡好。”怀瑾笑了一下,然后拿起那束花晃了晃:“多谢你的花,很可爱,你有心了。”
韩信愣了一下:“不是我。”
“你出门之前这束花在吗?”怀瑾一下严肃起来。
韩信摇头:“没看到。”
“你出门多久?”怀瑾问。
韩信道:“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那么就是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来了一趟,怀瑾还一点都没有发觉,可淮阴这个小地方,除了婧嫂和韩信,她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莫名的,她想到了桑成。
“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我。”怀瑾突然对韩信行了一个礼。
他本是吃饱了坐在檐下发呆,看到怀瑾突然行礼,他忙回了一个礼:“请直言,韩信必不推辞。”
“我想请你去一趟三川郡帮我送个东西。”怀瑾意识到某种可能,便立即想出了应对的法子。
她把身上的钱拿了一小部分出来,说:“我不叫你白跑,这是我给你的报酬。”
“上次受你馈赠,昨日又喝了你的酒,又岂能再收你银钱?”韩信十分郑重。
“这些钱给你是好让你去买一匹快马。”怀瑾换了个说法,不过她现在掏出的这块金子大约只有七八两,只能买一匹普通的马了。
于是韩信就不再推诿,爽快的接了钱出去买马。
怀瑾则去了婧嫂那里牵自己的坐骑,等到了婧嫂家门外,看到桑成笑眯眯的在逗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