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声:“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什么,只要我自己过得快活了,那这一辈子就是值得的。”
“那你快活吗?”张良深深的看着她,想从她平静的脸色上探究出一二来。
怀瑾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可悲的是,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快不快乐。一天中最满足的时刻,不过是与女儿在一起的时候;其他的时候不过是活着罢了,没有快乐也没有悲伤。
瞧了许久,张良说:“你并不快活。”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怀瑾不承认的反问道。
张良含笑看着她:“你非我又怎知我不知?”
怀瑾摆摆手,连连道:“罢了罢了,我是说不过你的,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也不快活。”张良笑容淡下来,神色寂寂。
他自饮了一杯,见怀瑾并无询问的意思,心中如吃了黄连。他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不快活吗?”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快活,我问与不问都是如此,又何必再问?”怀瑾安之若素,目光清明。
“我自懂事后,为了父母、故国、责任,没有一日真正快活过。后来心中存有志向,我便一意为之努力,这是一条漫长又艰辛的道路,谈不上轻松,自然也是谈不上快活的。”张良娓娓道,声音苍凉得让人心悸,他说:“这三十多年,真正让我欢喜的,唯有你。”
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他又道:“可悲的是,我还是把你弄丢了,大约我这一生注定孤寡,没有半分欢愉可言。”
即便低着头,她仍能感觉到那道视线,怀瑾心里闷闷的,她道:“别这么说,你总会再遇到你想共度一生的人,到时便不会再觉得悲苦了。”
“我只想与你共度一生!”张良说,他拉住怀瑾的手,认真道:“那夜我们一起偷溜进稷下学宫我就告诉过你,这辈子只有你!我只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欲擒故纵倾心一吻
“不必说这种话,”怀瑾强笑一声,把手抽出来,淡淡道:“那日在姜有宅子上……你分明快活得很。”
说着便又冷笑:“不过也没什么,天下男子大多都是这样的。”
嘴上说着爱,身体却又受不了诱惑,不然电视剧里哪来那么多负心薄幸的渣男?
张良眉眼都是笑,他轻轻叩了叩桌子:“你既认为与我仳离,我那时便是未婚,不知有哪里做错了?你不过是吃醋了,姮儿。”
“你胡说什么!”怀瑾恼怒的推开他,眼中三分火辣让张良笑得更开心,她便更恼怒了。
把杯中剩下的一点酒喝尽,她倏地站起身:“这酒也不必喝下去了,我回去歇了……”
可张良只是拽住她轻轻一拉,把她拉到了腿上坐下,怀瑾惊慌的去推他,张良却压下来。
堂屋里铺了竹席,张良放心的把她压在身下,堵住她的唇。怀瑾挣扎着,张良却把她的两只手抓住了,他一只手把她双手固定在了头顶,轻咬着她的唇瓣。
“张……良!”她一张口,张良的舌头就溜了进来,在她舌齿间挑逗着。
怀瑾的心越跳越快,也越来越不冷静,她觉得自己脸上几乎要烧起来了。他并不是强硬的侵略,只是温柔的一点点撬开她的嘴,微凉的舌尖缠绕上她的,怀瑾连耳朵都觉得烫了。
稍微稳一稳心神,她立即推开了张良,羞怒不已:“你……”
“最后一次了,”张良说,他的目光悲切又冰凉,抚上她的脸颊,留恋的目光如狂热的火焰能烧穿她的心:“明日你走了,我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
怀瑾胸膛起伏着,责骂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这一辈子,我只中意你一个,我会永远等你,等你回心转意的那一日。”张良定定的看着她:“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须我有。”
怀瑾的心极速跳了两拍,她站起来:“我……去睡觉了、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