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魏咎夫妇也走了过来,穆生和穆渔跟在他们身侧。
作者有话要说:
红烛罗帐屏锦鸳鸯
“真不知你和子房,究竟谁更幸运。”魏咎笑容真挚,他已不是当年年轻的风流君侯,但眼中仍有一派无畏的率真。
张良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自然是我幸运些。”
穆生站在魏咎身旁,调侃:“上次你气冲冲过来,我叫你你都没答应!”
怀瑾当真想不起来是哪一日,茫然了一下她眼睛一亮,那天她跑过来兴师问罪,那两位客人原来是穆生和魏咎。可她当时怒气上头,都没看清楚他们。
正要开口道歉,穆生却摆摆手:“我可不是指责你,当年你助我与阿渔的好姻缘,今日师兄也真心祝福你。前路坎坷都不必再提,今日大婚便是从新开始,你和子房定要相守到白头。”
怀瑾欠身一揖:“多谢穆师兄。”
大家在各自席案上坐下,除了昔日老友,还有张良在下邳的新朋友。
张良携着她一一认识了一遍,最后停在黄公面前,黄公坐在最尊贵的位置,见到怀瑾也是一副慧黠的笑脸。
新人敬酒,黄公给面子连引三杯,然后把一个香球大小的圆盒递给怀瑾:“这是老头子给你的新婚贺礼,多的话也不说了,没事常和子房去我那坐坐。”
怀瑾把圆盒收好,见到黄公她心情有些复杂,最终只是释然的笑道:“多谢黄公。”
“怀瑾姐姐,那我以后是不要要叫你张夫人了呀!张夫人好,张夫人今日真好看!”英月坐在师父旁边,她喝了一点酒,脸颊上涌起红晕。
怀瑾笑着点点她的额头:“鬼丫头!”
英月笑嘻嘻的,然后推搡了一下师兄杨天昊,杨天昊憨憨的看着她,低声说了一句恭喜的话,怀瑾瞧着他害羞的样子,不禁有些莞尔。
这时项羽把莺儿抱了出来,大家顿时全都围了上去,穆渔的两个孩子看着小女孩惊奇的很。
穆循对妹妹说:“你晓得吗,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不过头发上没绑红带子。”
面对十多只手的揩油,莺儿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紧紧搂着项羽的脖子打量这些人。她终于在人群中见到了母亲,立即就伸出手,发出明亮的笑声:“阿母,要抱抱!”
怀瑾满心柔软,立即过去把孩子抱了过来。
张良在席上坐下,项伯就招呼大家一块喝酒、玩笑,这时怀瑾看到坐在最边上的尉缭,他始终带着温暖的笑容看着这边。
张良招呼客人的时候,怀瑾终于找着机会过去了,她抱着孩子在尉缭面前坐下。
今日这么多客人,唯有见到他,怀瑾才大为震动。
面对面坐着,怀瑾笑看了他一会儿,尉缭已经见老了。头发半白,脸上有了许多皱纹,只有那份温和不争的气质与从前无分别。
“新娘子可不许掉眼泪。”尉缭见她红了眼眶,连忙笑着劝道。
怀瑾把眼泪憋回去,深吸一口气,笑道:“多少年没见了,老尉,你老了。”
“我都年过半百了,自然会老。”尉缭平和的语气,缓慢的语调,真是好多年都没听见了。
怀瑾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和子房有联系?”
“我也是来之前的一天才知道是你和张先生的昏礼,之前我并未和他见过面,是我辅佐之君与他交好。”尉缭的视线落到张良那边,怀瑾望过去,见张良和魏咎、项伯同坐一桌,尉缭说:“故人之子,我找到了。”
“是魏咎?”怀瑾诧异了一下。
尉缭轻轻点头,然后看向她怀里的莺儿:“这是你和子房的女儿?”
怀瑾摇了摇莺儿的手,大方道:“她小名叫莺儿。”
“孩子都这么大了,张先生却还大张旗鼓的娶你,想来中间发生了许多故事。”尉缭淡褐色的眸子似琥珀,里面满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