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旁边那人正是赵氏宗族里的赵歇,他上前两步打量着怀瑾,道:“面貌与幼时相差太多,不过这张嘴我倒是有印象,怀瑾,你可还记得我?”
“见过歇叔叔。”怀瑾对他虽印象寡淡,却礼数周到的揖了一下。
比起女人们的微妙脸色,男人们都不把这当回事,纷纷入了席。
怀瑾落后一步,跟在张良身旁,牵住了他的手。
“适才你与谁争辩呢?”张良低声问她:“莺儿和不疑呢?”
“在后面玩呢!”怀瑾飞快的回答:“她们刚刚嘲笑英月,我一时气不忿,便说了两句。”
“你们夫妻俩哪里这么多悄悄话?”
怀瑾朝身后望去,见魏咎带着穆生、尉缭走在后面,韩成和韩念也紧随其后。
见尉缭满眼是揶揄,怀瑾对调侃自己的魏咎说:“魏咎公子莫非是住在海边的吗?”
“我不住海边……”魏咎本能的回答,看到怀瑾促狭的表情,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也不顾青儿和穆渔走过来,怀瑾委实不客气的说:“住在海边,管的宽啊!”
魏咎愣了一下,把夫人揽进怀里,大笑:“我以后一定记得,千万不要得罪你!”
等到了林中的空地,大家都落了座,怀瑾从座次看出了意思。
上席五张桌,分别是项梁、赵歇、田假、韩广、魏咎,他们代表的是楚、赵、齐、燕、魏。而韩成的坐席则在稍下一点,比这五个人矮了半头,他代表了韩。
左边的是项氏宗族,右边的则是其他人带来的门客、幕僚、军师。
这一次的密会……怀瑾想着,也不算密会了,这是光明正大的谋反。
眼前这些人,都是日后反秦的主要人员,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最后的赢家可不在他们中间。
想到此,怀瑾陡然升起一种先知的优越感。
不过这优越感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她很快想到,自己这个先知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了,她顿时又颓丧下去。
孩子们也很快被侍从们寻了过来,各找各妈随着一起坐下,不疑老老实实到了父亲身旁,莺儿则直奔到项羽身旁坐下了。
见四周绿植遍布,旁边溪水潺潺,怀瑾颇有种野餐party的感觉。
“今日,我等需敬橫阳君!”赵歇举起酒杯,亲自起身到了韩成面前。
怀瑾知道项梁是嫌弃韩成的,可今日他却亲身站到了韩成面前敬酒,她顿时瞪大了眼。
“怎么回事?”怀瑾不可思议的看着张良,莫非是他的缘故?
“与我无关。”张良也不知是喜是忧,眼神复杂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闻真相旧人共伤心
怀瑾又听到田假的声音传过来:“若无橫阳君,也无今日二世的昏庸,我等也不会聚集在这里了。当日与橫阳君在临淄多有不快,如今便以酒释恩怨!”
”从何说起呢……“这边张良叹了口气:“多年前韩国曾往咸阳宫送了四名细作,从未联络过,韩念是昔年细作的接头人。始皇帝最后一次东巡前,韩成带韩念去了咸阳,联络到其中一个人,那人名叫韩谈,是郎中令赵高极为倚重的一名宦官。”
那边韩成沧桑的声音传来:“我与那韩谈筹划了数月,终于说动了赵高。赵高又说服了李斯,两人联手篡改了始皇帝的密诏,将少子胡亥推上了帝位!”
韩成被众人围着,多年的憋闷在这一刻仿佛终于得到了舒缓,他的声音渐渐微凉:“但谁知赵高又反手赐死了公子扶苏……此人实在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