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拜他为上将军,领魏国所有军队。”魏咎沉稳的坐着,直视张良,微微笑道:“那年咱们在大梁把酒言欢,你与我出谋划策,定下纵楚抗秦之计。虽未成,但乃上上之计,子房有纵横之才。若你愿辅佐我,我愿拜你为相,终生倚靠。”
原来又是来搞招聘的,难怪尉缭这次没先和她说话。
想都没想,张良道:“魏国旧地是周市攻下的,我听闻他在魏地颇有威望,魏兄让他从武不如让他从文。”
见魏咎一愣,张良不慌不忙的一揖手:“君臣之道,子房不该多言。”
魏咎看了尉缭一眼,摆摆手不以为意:“无碍,尉叔之前也这么说,可是除了上将军,便是国相,没有更高的官职了。但是国相一职,我只属意你,子房,当年咱们几个人聚在一起,意气风发把酒言欢,好不快活。今后,我亦想如此。”
张良的才能,魏咎早就知道,若能得他为臣,魏国将来必然稳当。
穆生在一旁娓娓道:“如今六国皆已复辟,唯有韩国,听闻韩王孙已西去投奔了张楚,立下战功,不日也会被封韩王。子房可是担心韩成?”
他才不担心韩成,怀瑾在一旁默默的想道。
面对魏咎,张良并不是敷衍的态度,反而十分认真:“魏兄,不瞒你说,秦国一日不倒,我便没有为臣的心。”
“现在起义军多达几十万,打到咸阳是迟早的事情。”魏咎说。
张良摇摇头:“话不能说这么满,凡事都有变数。”
一道赞同的目光投来,张良看过去,却是尉缭,视线一碰上,两人都客气的颔首致意。
尉缭与张良经常是不谋而合的,可是他终究是站在魏咎身旁,刚刚张良那句话的意思他听得十分明白,于是便直接问道:“意思是,谁推翻了二世,你便去辅佐谁?”
魏咎一愣,便犯了难,艰难的开口:“那你便是打定主意要追随张楚王?”
“何以见得就是他?”张良摇头失笑。
眼下兵马最多的,便是张楚势力,他这个魏王尚且是陈胜封的,不是陈胜推翻秦二世,又是谁?
沉默了一小会儿,怀瑾开了口:“群雄并起,各路势力都已响应张楚王,谁也不知道会是哪一路军最后破了咸阳啊!良禽择木而栖,子房也不过是想等推倒秦国之后,再做选择。”
此等大事,妇人是不能插嘴的,不过魏咎知道张良家的规矩,也知怀瑾素有见识,便也没打断。
听她说完一席话,魏咎深思起来:想来自己不是任魏臣张良往百越
“你家两个孩子呢?”坐了这许久,也没看到孩子的身影,穆生问道。
怀瑾笑道:“莺儿带着弟弟出去玩了,刚刚你们进来,外面树下的那帮小孩儿,他们就在里面。是师兄眼里看不到旁的事物,自然就注意不到了。”
穆生低头笑了一声,见他已蓄起八字胡,怀瑾笑问:“阿循和娇娇如何?”
“在临济呢,如今他们的父亲已是魏王亲封的大司空,再不能淘气了。”穆生不着痕迹的拍了一下魏咎的马屁。
怀瑾掩嘴笑了一声,道:“那穆鱼也成了司空夫人了。”
当年穆生放下一切带穆鱼私奔,想不到全了如今的成就,穆生恍惚了一下,低低笑起来。
外面安安静静,也不知张良在和尉缭说什么,怀瑾只恨不能过去旁听一下。再心痒难耐,她看到一旁喝茶的魏咎和穆生,也只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