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咚!”
忽然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守在天字十二号房门外的烟兰怔了下,忙是推门而入。
着深灰锦袍的张老爷直挺挺躺在地上,脑后流出的血正迅速蔓延。两步远的位子,是碎了一地的瓷片。
这是被人用青花瓷瓶砸了脑袋。
烟兰方才便听着了张老爷言辞无状,也预备好若是轻白姑娘抗拒当如何处置。可她如何能想到,这么快,竖着进门的人就要横着被抬出去。
“再不关门,外头的人可都要瞧见了。”
一道清冷的嗓音忽然将她拉回,烟兰慌忙掩上门,满眼震惊地看着楚惊春。
“姑娘,姑娘这是怎么回事?”烟兰声音不住地打颤。
她跟在云娘身边多年,见过诸多场面,自也有咬死做清倌人抵死不从的,但凡竭力抗拒表明了心智,烟兰便会适时出现,将那清倌儿解救。可如今这般,一切都太快,甚至不等她做出反应。
尤其,杀人者不见一丝慌张,更无被强迫和杀人后的惧意。
太平静,平静的叫旁观者胆寒。
楚惊春慢条斯理地拿着帕子,擦拭指尖被溅上的些许血迹,抬眼看向烟兰,依旧淡然道:“还是请掌柜的过来,我一并说个清楚。”
这时说了,少不得过会儿还要再重复一遍。
烟兰脊背紧紧地贴在门上,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张老爷,那血流了一片,大抵是活不成了。
烟兰提着嗓子撤身出门,离去前又叫了两个小厮,务必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出。
不一会儿,烟兰便飞速将云娘叫来,云娘瞧着这番情形亦是惊了一惊。她晓得眼前的姑娘与别个女子不同,但不想这般不同。那特意叫她瞧见的官家小姐受辱,果然是白瞧了。
然云娘到底不是烟兰,她径自坐到楚惊春一侧,沉声道:“姑娘说说吧,这是为何?”
“他欲强行为之,我不甚杀了他。”
那语调平静的,仿佛在说家常。
云娘握着团扇的手指紧了紧,拧眉道:“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楚惊春回望着云娘,淡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