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畔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她循声看去,却见少年穿着青衣长衫,腰系佩剑,疾步踏着雨幕而来,整个人犹如雨中修竹,挺拔而又潇洒俊美,令人怦然心动。
叶昭言眼底浮现一丝诧异。
这样的雨夜,为何稽斯年会上门?
叶昭言正疑惑不解,就看到他停在了房门外,随后轻叩门扉:“我能进来吗?”
叶昭言打开门,一阵湿冷的空气迎面扑来,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少年却似毫无所觉一般。
“怎么淋雨了?”叶昭言将手中茶盏搁到桌案上,替他拿了一件干净的外披:“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没事,下了一阵小雨而已。”稽斯年已经将外面的长衫换下,麻利地披上外衫,“我来找你商讨些事情。”
叶昭言的目光从那双墨染般的双眸上划过,止住了心底的抗拒,“你说吧。”
“我听说你与叶景离的婚事作罢,目前尚且没有新的人选。你可有其他考虑?”
“确有其事,”叶昭言颔首,“不过新的人选尚未物色好,我还在斟酌,暂且没有定论。”
她的答复,吹散了稽斯年眼眸里那团雾气,“那你不妨听我一言,我或许能帮你。”
“哦,你先说说看?”叶昭言似乎很有兴趣。她刚洗过澡,发梢上还沾了水珠,乌黑的长发柔软垂泻,在灯火照耀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肤色胜雪,仿佛高山之巅的雪莲,自带一股不可攀折的清冷。
稽斯年凝视着她半晌,低声说道:“你不觉得,仓促让一个并不熟识男子入赘叶府,并非如想象中那般好掌控吗?”
叶昭言闻言一愣,经过叶景离一事,她已经想到这个问题,但却没有想过,竟会由稽斯年口中讲出。
她盯着稽斯年片刻,目光沉静,“是吗?叶府势力不容小觑,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身份低微的赘婿?”
“若是真如你所说,薛怀澹当初叶不过一介赘婿,如今又是如何模样?”稽斯年的语气依旧温润沉稳,却隐含深意:“若我猜得不错,这样没有背景的人反而容易被旁人蛊惑利用,变成刺向自己的利刃。”
稽斯年说的话一点不虚,赘婿确有好处,却极容易成为叶府被攻坚的弱点,稍不留心,就会成为引狼入室的引线。
这一点,叶府已经在薛怀澹身上深刻领教了。
叶昭言沉吟片刻,抬眸直视着稽斯年,“那你认为该如何办?”
“我知道你想保护叶家的决心,但此招并不妥当。”稽斯年的语气有些严肃:“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避免日后无穷后患,不知你愿不愿尝试?”
“什么办法?”叶昭言紧紧盯着稽斯年,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与我成亲。”
“你说什么?”叶昭言怔住。
“嫁给我,”稽斯年轻声重申,“此举可以帮你摆脱困境。”
“你是在说笑吗?”叶昭言皱眉,稽斯年若是为了她入赘叶府,岂不是白白荒废了他与柳夫人这几年的忍辱负重?
“我与你成婚,却不是以入赘的身份。”稽斯年解释道,“你我成婚,可止住卿王的企图,以待叶家喘息渡过难关。”他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忍说出接下来的话,“你若不想与稽家有所联系,来日和离便是。不论何时,只要你开口,即便我远在江南,也可休书一封完成和离。这样,既可以缓解你的燃眉之急,也不会影响我日后夺回稽家权力。这是互不影响的局面。”
稽斯年的语调温柔而坚毅,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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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没有跑路,最近全省间歇性停电,热得反复中暑,没有多少电量和状态写稿子。以前虽然忙,身体状态还可以,如今真是熬不住了。不想匆忙乱写,所以这三天没有更。明天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