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瑜为何会看上这样一个人。
他的目光再往不远处芝兰玉树般的少年身上看去,见他神色淡泊,眼底一片清明,并没有为南越公主的言辞所震慑,甚至一丝喜悦都欠奉。
倒是过于镇定了些。
就在众人心生鄙视的时候,东临帝又道:“南越与天禄关系密切,朕希望公主在两国邦交之中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公主选婿,也应为自己的身份多思虑。“
濯逸白的身份终究是低了些,不过,他并没有把话说死,这场联姻究竟花落谁家,还得兼顾琨瑜的心意。”
也就是说,若对方执意相求,念在濯小公子王爷之子的身份,他也得闭眼答应了。
琨瑜不是蠢人,听得东临帝语气中的犹豫,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关窍。
场中聪慧之人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难道这濯王府的小子真要走大运了不成?
叶昭言眼见着琨瑜眼中的光芒由淡转明,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隐隐有些痛。
这钝痛感让她一瞬间醒了过来,即便不是琨瑜,也会有旁人……
只是,这份不由自主的在意也让她清楚,在濯逸白的事情上,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斩断一切的决绝。
场中人神色各异,有惊讶有艳羡有失意有懊恼,这诡异的气氛中,一道清朗的声音自立在龙椅下的少年身上传来:“陛下所言正是。逸白虽与二哥同为濯王府嫡子,却多年流落在外,所受的教养迥然不同,既无掌权之资,更少有成绩,如此出身,怕是耽了公主的身份,碍了两国联姻之好。”
少年姿态不卑不亢,说话有理有据,一时间众人都被吸引了去,回过味来觉得甚有道理。
濯小公子也不是毫无里子,这大义凛然自己退出去的样子,倒是很识趣。
“陛下,臣与三弟交好,知晓许多他不为外人道的心意。”濯明轩的声音传来,他躬身行礼接着道:“三弟志在闲云野鹤,素来没有掌权之心,若是执意让他担起承袭濯王府的重任,恐怕强人所难,会适得其反。”
琨瑜脸色难看了起来,正要再辩,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父皇,儿臣觉得这位南越公主不错,父皇赐婚也未尝不可。“
东临帝转过头,就见淳化公主站在不远处,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探询和迷茫。
淳化公主不过九岁,虽是东临帝第二个女儿,却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极得宠爱。
东临帝的目光一凝,此次秋猎他只带了两个位份不高的妃子作陪,谁知最心疼的宝贝女儿竟然闹着要来,即便他用别的赏赐搪塞也不依不饶。
此刻原本该在帐篷里休憩的淳化公主竟然出现在此地,着实诡异。
他的女儿向来不沾染宫外的俗事,莫非是巧合?
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他心里划过。
琨瑜见东临帝犹豫,赶紧趁热打铁,一脸诚恳道:“陛下,濯小公子虽不得众人赏识,但并非愚钝之辈,只要悉心培养,假以时日必能惊艳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