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逸白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偏过头来,与叶昭言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触。
两人的眼中均有愣神,不过叶昭言的眼中是一闪而过的错愕,而濯逸白的眼中则是淡淡的愁绪。
叶昭言收回视线,垂下眼帘,掩饰住眸中情绪,不露分毫痕迹。
她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心中一片恍惚。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当初遭薛怀澹暗算之时,那一晚,那个看似清冷孤傲的少年。
荒无人烟的山野上,他骑着一匹黑马在前,手拿宝剑,英姿飒爽。
当初的她不过是一个情急之下持刀胁迫少年的小女娃,哪知道那时候的少年是一个武功高深,深藏不露的王府公子,不仅化险为夷救了自己,还成全了自己诸多心愿。
时移世易,如今二人几近形同陌路。
一阵喧闹声传来,在众多侍女的簇拥之下,琨瑜身着粉色纱裙款款走来,乌黑秀美的秀发高高盘起,只插了几支簪子和发饰,犹如出水芙蓉,美不胜收。
南越公主的打扮较往日似乎简单了些。
大肆宴请却敷衍打扮?叶昭言心头突兀的跳了跳,眼睛不由得看向那个女孩子的侧颜。
一双漆黑的凤眼,挺翘的琼鼻,樱桃般的嘴唇。
这是一位习惯了优越的公主。
她是如何忍受在东临帝面前被濯家小公子驳了颜面,还要心无芥蒂地答谢濯王的?
带着这些疑惑,叶昭言不安地观察着宴席,好在期间并无怪事发生。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决定早些回府时,一阵惊叫响起。
叶昭言转身看向远处,一个清秀的妇人跌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满脸泪痕,正痛苦地呻吟。
这时候,一个男子从人群之中钻了出来,慌忙跑上前架住女子。
女子抬眸看着来人,害怕地叫起来:“公主救命,他们要杀了奴婢灭口“
“何人在宴会上闹事?”琨瑜略带怒气的声音传来。
叶昭言听到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濯王府虽然院落规制虽不比亲王,但是在锦都城中也颇有地位,怎会有人敢在府里自乱阵脚,难道说是
她想到了什么,心头一惊。
这时,濯王府的老管家疾步赶来,正要上前,却被琨瑜的侍卫拦在一旁,面上的焦急还带了些许迷茫,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发难有些不明所以。
“小人并没有行杀人灭口之事,这妇人摔倒,是因为偷了库房东西,逃跑时慌不择路所致。“那男子说道。
他的语调急促却不大声,显然是极不情愿在众人面前剖开事情。
“既然没有行凶,那你架住她做什么?“琨瑜沉声问道。
“公主殿下为婢子做主啊!”妇人哭喊道。
“本宫当然会给你做主,不用担心。“琨瑜安慰道,两名侍卫立刻上前靠向男子。
那男子见状,连忙松开了那妇人。
妇人踉跄着站起身,走到琨瑜面前,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哭诉道:“公主殿下,婢子实在是无奈之举,若是继续拖延下去,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