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碧心里的石头却没落下去,因为她看见濯世成的目光始终紧紧锁住濯逸白,那眼神,让人胆寒,让人害怕,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恐慌,她隐隐猜到了,或许月娘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只是没想到,濯世成这样敏感。
“碧儿,你可知错?”他沉声问道,目光轻轻地略过琨瑜,才落在赫连碧身上。
赫连碧低垂着脑袋,恭敬答道:“是妾身考虑欠妥。”
濯世成冷哼一声,并未继续追究她的责任,“你先回去吧,以后不必再管理后宅琐事,一心修养便是。”
赫连碧咬唇点头:“是。”说罢,她朝着濯世成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
一场酬谢的宴会就在濯王府的阴沉中结束了。
叶昭言没有如往常一样离开,她心中怀着那个疑惑,仿佛怀着一块滚烫的石头。
若是5他真的遭遇同处一府的琨瑜暗算,又岂能安生?
她忍不住想要提醒他。
在濯逸白所在的院门,几名侍卫拦住了她,“叶小姐请止步,我家公子累了,不想见客。”
“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找他有急事。”
她分明听到正房中隐约的声音传来。
“抱歉,公子确实累了,叶小姐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侍卫坚决不让她踏进门槛。
她只能转身离开,待走到死角,身姿一跃,轻轻往那间院子的墙根靠去。
随着靠近,那人声渐渐清晰了几分。
“你与月氏,究竟是何关系?”
“娘亲临终前谁?”
濯逸白压低了声音,警惕地察觉到了什么,叶昭言只得利落地翻身出府,放弃了探寻。
回府路上她忍不住在思索这次的事情,总觉得其中还另有隐情。
她刚坐上马车,忽然一阵敲窗声响起,她掀开帘子,透过窗棂往外一瞧,原来是一名丫鬟捧着一封信递过来。
“小姐,您的信。”那丫鬟笑眯眯地说道。
茱萸仔仔细细地察看过信件的外层,这才递给叶昭言。
叶昭言正准备询问她是哪家的,丫鬟却忽然消失在了她面前,她顿时有些不安,赶紧把信纸拿出来展开。
上面只有一排字迹平常的楷体——
“不知他跌落泥泞,不复当初,你且如何?”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末尾没有任何署名,平平无奇的字迹让人辨不出男女。
可不知为何,叶昭言的心忐忑起来。
这样突如其来、神神秘秘的一封信,仿佛是一个预兆。
她脑中不由得浮现起少年扶着月娘的情形,他的眼神中并没有怨怒。
叶昭言握着信纸半晌无法回神,直到马蹄声渐渐起来,她猛然醒转,神情凝重了起来。
几日后,锦都城中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濯王府家的小公子被赐了府邸,迁至城西的清风道居住。
这段时日被众人艳羡、风头大盛的濯小公子竟然被迁出了濯王府,这令不少人吃了一惊,众人纷纷揣测起濯王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