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叶家的势力,就算他拒绝了叶昭言的请求,她自然也会寻找别的办法,倒不如让他做了这个顺水人情。
两日后,一辆马车悄然驶入濯府,停在了濯王府正门外。
马车上的人被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而没人知晓的是,在进门不远,站在外堂远迎的人里,竟然有濯世成的身影。
不多时,马车上重新进了人,这一次,还多了一个侍从打扮的年轻人一起上路。
与马车里面色凝重的几人不同,他的脸上是焦虑与懵然。
叶昭言收到密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五日了。
这几日里,她假托成雨嫣的名义给濯天心发邀约的帖子,果然收到了濯王府以病谢绝的回信。
看来,濯天心是真的随着濯逸白一同消失了,而濯王却将消息封锁,更不见他心急找寻爱女的痕迹。
想来二人是性命无忧的,便暂且放下心来。
如今再收到这样一封蔚羽字迹的密信时,却让她不由得心惊。
好在信中只报安好,让她勿要着急。
末了,却有一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切忌牵涉其中。”
这行字写的很潦草,并未提及具体内容,只是“牵涉“二字,笔墨浓厚,像是刻意加重。
叶昭言不懂话中的含义,但却知道此行必须更加谨慎小心。
她不再贸然行动,只得暗暗留下暗号,让暗卫继续留意濯逸白的消息。
然而心底的忧虑始终挥之不去,让她心情郁郁,恰巧成雨嫣发来邀约,请她一聚。
叶扶归见女儿结交好友,高兴不已,颇有兴致地为她张罗起打扮来。
而距离锦都十五里的一处郊外宅邸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略显阴暗的陈旧屋舍里,少年静坐冰凉的地面,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却有神,丝毫没有虚弱模样。
门口守着一个黑衣男子,正垂首低语着什么。
用的是与天禄迥乎不同的语言。
不一会,屋外响起女子的低呼,“逸白!”
少年的眼皮颤抖了一下,缓慢睁开,眼眸里却满布血丝,眼角甚至渗出血丝来,可他仍强撑着,努力维持着平稳的语速和语调:“天心?”
黑衣男子押送着女子走到窗前,“她招了,你们商量一下,谁去濯王府送信吧!”
濯天心跪倒在地,伸手拉扯着他的胳膊,哭泣道:“逸白,我是不得已,我”
濯逸白嘴唇微动,却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逸白”她哭喊出声,泪珠滚落,滴落在地上,看起来好不凄惨。
他挣脱了她的双手,缓慢起身,有些蹒跚地走向桌边,斟了一杯早已冷掉的茶水,抿了一口,方道:“你随蔚羽回府吧。”
她的身子猛地一僵,泪眼婆娑地抬眸,却对上他冷峻的面容。
没有丝毫情绪。
“逸白”
他没有再看她,径自拿起桌案上的笔,执笔迅速写好一封书信,放在桌上,“带着它,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