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感情甚笃,怎会生分呢?”濯逸白笑道,“只不过……”
不待他把话说完,高个守卫便打断了他的话,恍然大悟地指着叶昭言的膝盖道:“这如何解释?这女娃儿莫不是被你给强抢过来的?”
只见她的膝盖处血渍浸染,怕是受伤已久。
在场之人纷纷变了脸色,心中各是一番看法。
刘大见状,更是得意。
他虽常年守在这荒凉之地,却也是有些见识的,这女子的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若她当真是被强抢过来的,他必然要深究到底。
“这位大哥真会开玩笑。”濯逸白摇头笑道,笑容有些无奈,“实不相瞒,在下骑马太急,不小心摔伤了夫人,夫人正与我置气。”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丝破绽。
“刘大,刘二,小虎,吃饭。”一个微胖的婆子端着一盘东西走来。
盘中是三碗茶水和一大碗白馍,还有两碟青菜,正冒着热气。
“你别糊弄我,我可不是好骗的人!”高个守卫说道,朝着婆子走去。
濯逸白见他油盐不进,有些无奈。
叶昭言抿唇不语,心中犹豫着。
“宁婆子,今天的馍怎么颜色不对!”
高个守卫盯着碗中的白馍,皱着眉头,一脸嫌恶。
“红糖用完了,才少加了一些。刘大还信不过我老婆子?”宁婆子将白馍推至他面前,笑眯眯地说道。
刘大拿起白馍咬了一口,嚼了嚼咽下,点头赞许道:“还挺香。”
宁婆子笑了笑,看向一旁的濯逸白和叶昭言,“这小两口看着倒是俊俏,郎君骑马劳累了吧,要不要下来歇息一番?”
她看向两人,眼中流露出暧昧不明的光彩。
这样俊俏的郎君,又气质不凡,想必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吧,不然怎会带着这位貌美如花的少女来这偏僻贫瘠的地方?
“宁婆子,他们看着哪像夫妻?”刘大瞪了宁婆子一眼。
“哪里不像了。”宁婆子不满地嘟囔一声。
“你这是什么眼光?”
刘大斜睨着她,一脸的鄙夷。
“我眼光怎么了?这位郎君貌比潘安,娘子美若天仙,分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哪里不像夫妻?”宁婆子理直气壮地反驳。
濯逸白看着两人斗嘴,有些哭笑不得。
这刘大性格直来直去,而宁婆子则有趣多了,看似憨厚老实,实际上伶牙俐齿,一张嘴巴总能把人说得哑口无言。
他低下头看向怀里,见少女怔怔出神,眼下有些乌青,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盯着碗里的白馍。
他们赶路了半日,滴水未进,此刻已是疲惫不堪。
“宁婆婆,还有白馍吗?”
濯逸白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争执。
他的嗓音清朗悦耳,听得人浑身舒坦。
宁婆婆的脸上立即堆起笑容,连忙应声:“还剩了三个!”
“这馍可不是白拿的!”一旁的刘大插嘴,一脸的不满。
他守在这尚璧山偏僻的一角,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几个过路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然要痛宰一番。
眼前两人衣着贵重,不正好是头肥羊?
濯逸白有些为难,他身上并未带银子,仅有几件不可轻易示人的贴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