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宝点点头。陈是真去找常阿姨拿还在保温的饭,苗宝跟在他身后,啪嗒啪嗒的。
“苗宝好一点没?”常阿姨抱抱苗宝,把热好的牛奶和温着的饭拿给陈是真,有些感慨地说,“是真长大了。”
“谢谢常姨。”陈是真不大自在地笑了下,手放在苗宝后背带他回去。
苗宝吃好饭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拿出田字格,爬到椅子上打开本子,指着“陈”字看看陈是真。
陈是真夸夸:“哟,还学写字了,这么厉害。”
苗宝趴在桌上写了“宝”字,指指自己,然后又看着陈是真,指了指“陈”字。
陈是真拿过铅笔在他田字格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念给他听,又写了苗宝的名字念。苗宝照着写了一遍,扭头看看陈是真。
陈是真凑过去看看,有点违心地夸:“哇,写这么好看啊。”苗宝特吃这一套,咧开嘴笑起来。
陈是真拿出常阿姨准备的药来叫苗宝吃,苗宝不会咽药片,苦得吐出来。
陈是真气得把药塞他嘴里捏住嘴巴:“忍着,咽下去。”
苗宝眼睛都给苦红了,硬生生咽下去,抱着水杯喝了大半杯水。
陈是真说:“嘴巴张开。”苗宝皱着小脸乖乖把嘴巴张开,“很好,睡觉。”
夜里陈是真被热醒,迷迷糊糊摸到湿乎乎的东西,陈是真一下给吓精神了,抬手按开台灯,苗宝睡在这,身上出了挺多汗。
陈是真打算把他抱回床上,刚碰着他他就哼唧起来,俩短短的小胳膊紧紧抱住陈是真。
陈是真拿手使劲揉苗宝的脸:“你咋这么烦人,烦人鬼。”
苗宝咂咂嘴,嘴角还有口水淌下来。陈是真嫌弃死了,要不是他生病真想揪着领子丢回他自个床上去。
陈是真皱着眉擦擦苗宝的口水,按上了台灯。
陈是真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缘故,和小孩接触比较多,恰恰福利院的小孩都很爱哭闹,怎么哄也哄不好,时常哭得叫人心烦,导致陈是真一直不喜欢小孩。
苗宝算是陈是真接触时间最久最亲密的小孩,和老宋说的一样,苗宝很乖,但陈是真仍对这小孩带着点不耐烦。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气温反反复复,苗宝持续低烧,这几天都蔫巴巴的,晚上都是陈是真负责喂药。苗宝依旧是不会吞药片,有一回苦急眼了,挣扎着抬腿踹了陈是真的肚子,小孩没轻重,给他踹疼了。
陈是真直接把药往床上一摔:“爱吃不吃,反正难受的是你。”
成天祖宗似的伺候着还平白挨一踹,陈是真蹭蹭直冒火。
苗宝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捡起药片装回药盒里。要吃的药片捧在手心里看了半天才塞嘴里逼自己咽下去,失败了好几次,每次都抱着水杯喝许多水,最后终于成功吞下去,肚皮撑得溜圆。
他鼓着小圆肚子跑到陈是真跟前,张大嘴巴给他看。
我咽下去了。
陈是真呼噜了几下他的头发,吐出来俩字:“很棒。”
半夜苗宝跑了好几趟厕所,听到他的脚步声从慢悠悠逐渐变得生气,陈是真在被窝里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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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宝隔着保安室窗户看到陈是真,雀跃地跑过去开门,开开门后从裤兜里掏出来一颗大荔枝给陈是真。陈是真接过来又塞回到他裤兜里:“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