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哪门子的表哥。”昏暗之中,坐着?男子轻笑一声,伸手?将殷芜拉进怀里,“叫我怀光。”
怀光是?他?的小?字,世上没几个人知晓,也从未有人叫过的小?字。
殷芜却知道,前世她曾见?到他?的一枚私章,上面就刻着?“怀光”两个字,彼时两人不似此时亲近,她因再次被逼迫选夫而?来求助,百里息端坐在香炉之后,缥缈得如同仙人一般。
他?看着?哭求的殷芜,淡淡道:“既然圣女不愿意?成亲,便没人能逼迫圣女。”
之后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果然没有人再逼她了。
而?此时,两人身在暗处,百里息见?她失神?,伸手?捏了捏她的后颈,轻声道:“蝉蝉乖,叫我……怀光。”
少女眨眨眼,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有些?恍惚地开口:“怀光。”
她的声音娇软,还带着?动情?之后的颤音,叫完便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这个小?字从未被人唤过,此时被殷芜唤出,小?字仿佛忽然生动了起?来。
仿佛他?就应该叫这个名字。
腹内仿佛忽然生起?一团火。
他?的手?探入少女的发间?,强迫她抬头迎接自己的亲吻。
“蝉蝉……乖。”
……
殷芜醒来时头还有些?昏沉,身上酸痛,借着?帐子内昏暗的光,殷芜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状况,只见?红痕点点,有些?……惨不忍睹。
昨夜的情?形殷芜实在不敢再想,也不知百里息怎么忽然这般的放纵恣意?,虽未到最后一步,可?也折腾得……算了,不能想了!
殷芜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把头埋在被褥上“唔”了一声,没脸了!
可?稍稍冷静片刻,殷芜又觉得心中越发忐忑,很怕将来事发,今日的缱绻都成了刀子,会一刀一刀扎在百里息的心上,他?是?那么孤傲的人,若知道最开始便是?她蓄意?的接近,只怕会恨极了她……
殷芜头埋在软枕上,鼻间?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青竹之气,思来想去却依旧没有什么好法子,按照她现在的计划,离百里息知晓的日子只怕也不远了……
唉!
她越想心越窄,脑中却总是?忍不住想起?百里息之前的作为,心中的愧懑转而?变成气恼,破罐子破摔的喃喃道:“反正他?现在也挺快活的!吃亏的分明是?我!不管了!”
他?是?挺快活的,末了看见?殷芜无力伏卧在床褥上,还挑玩着?她的一缕青丝,轻声呵道:“蝉蝉……果然乖驯。”
她倒是?想不乖,可?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外面候着?的茜霜听见?殿内动静,进门服侍,却一时间?不敢掀床帐,只小?声唤道:“圣女可?要梳洗?”
帐内静了片刻,才传出少女柔得滴水的声音:“嗯。”
茜霜打起?床帐,便看见?殷芜散着?如墨长发,玉色肩颈上是?点点红痕,她急忙垂眼,服侍殷芜起?身梳洗。
“大祭司……他?何时走的?”
“两个时辰前仪典司的邬掌司来禀事,大祭司便出去了。”
邬池?前轮给?殷芜选夫,便是?邬池办的,原仪典司掌司百里衡病了一直没好,仪典司便由?邬池代掌了,最近似乎并没有需要仪典司的事务……
梳洗完,殷芜回了灵鹤宫,自上次高晴落水一事后,宫内各方的眼线都被拔除,即便还有残余,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有动作。
殷芜有些?疲惫地靠在软垫上,看着?侍立一旁的茜霜,温声道:“你?还能传消息给?百里崈吗?”
茜霜愣了愣,百里崈费劲把她送到圣女身边,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传递消息,所以平时是?极少动用她的,听殷芜这样问,茜霜如实回道:“高晴之事后,原本几个能传递消息出去的人都被大祭司拔除了,但还有一人隐藏得极深,尚可?传递消息。”
少女指尖摩挲着?身上搭的锦被绣花,似有些?踌躇,半晌抬头看向窗外被落日余晖染了色的院落,轻声道:“给?百里崈传递消息,告诉他?我昨日宿在了临渊宫,大祭司似乎对我颇为有意?。”
若说之前百里崈只是?怀疑殷芜和百里息的关系,那么茜霜传递的信息便能坐实他?的猜测。
如今殷氏一族只剩下殷芜一人,只有她的血为药引,才能短暂压制百里家的“疯病”,自从百里息开始庇护她,百里崈便再没有药引了,殷芜估计他?手?中的存药已不多了,那些?旁支子弟早已断了药,听说已疯了几个,若此时再让百里崈知晓两人关系,定会狗急跳墙。
她要的就是?百里崈的狗急跳墙,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