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太阳刚升起,天气还不是很热,三叔便从宾馆出来,在附近的肠粉店吃了个鸡蛋肠粉,然后便去往佛手爷的老窝。
之前在广州做局装陶瓷批发商人胡硕水的时候,三叔和朱光庆、张跃才,一起去过佛手爷的老窝,所以现在他只需要按照记忆去搜寻,就能找到那个地方。
很快,他便来到了一栋楼房面前,然后上到四楼,406号房间,敲了敲门。
等门打开,三叔不由一愣,发现来开门的,竟然是张跃才。
本以为张跃才会过得不好,可现在他却完好无损地站在三叔的面前。
张跃才见了三叔,也是高兴不已,立即抱住三叔,说道:
“玉袁,你怎么来了!”
“好久不见,真是想死兄弟我了!”
三叔也笑呵呵,说道:“从南昌脱身之后,我就南下了,只不过在韶关的时候,耽搁了点时间。”
张跃才这时问:“咦?秋菊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一提到刘秋菊,三叔就叹气一声,说:“她留在韶关了,她妈妈是白血病,她爸爸是植物人,就在大概半个月前吧,她妈妈死了,我帮她一起料理了后事,料理完后事之后,我就来广州了,而她还得留在医院,照顾她那个昏迷不醒的爸爸。”
张跃才听了这话,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刘秋菊家庭如此悲惨。
三叔没有把刘秋菊用毒药毒死自己母亲的事情说出来。
一来是因为他其实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事情,二来是因为这事儿说出来对谁都没好处。
很多事情,藏在心底烂掉就好。
三叔岔开话题,说:“还以为你在这边做人质,会过得很不好,没想到你过得还挺好的啊,白了,而且还胖了。”
张跃才哈哈笑,说:“千手门的兄弟也是捞偏的,大家都是同行,自然好说话,所以他们都没把我们怎样。”
“说你可能不相信,现在我正和他们一起商量做局呢。”
“对了,和你聊着,都忘了让你进屋了,进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千手门的几个兄弟。”
随即,便拉着三叔进入屋内。
三叔抬头看去,只见这屋里的麻将台上,还有其他三位兄弟。
一位胖子,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线,耳朵很大,长得像是弥勒佛那样。
一位瘦子,高高瘦瘦,二十来岁模样,很年轻,五官很好,远看有点俊,可是近看的话,却很刺眼,因为他满脸都是青春痘,有好一些青春痘还发脓了,带着白色的胞浆。
最后一位是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面目和蔼,地中海发型,手里夹着一根烟,指甲和牙齿都很黄,是个老烟枪。
张跃才对三叔介绍了一番这三人,三叔这才知道,弥勒佛胖子名叫赵芒,青春痘瘦子名叫孙国庆,地中海中年男子名叫黄欢。
张跃才又将三叔介绍给他们认识,他们都微笑着点头。
然后嘘寒问暖,客套地问了三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三叔客客气气地回答。
这时候,张跃才突然说道:
“三位老哥,刚才咱们说的那个局,该怎么做啊?继续说下去啊。”
弥勒佛胖子赵芒、青春痘瘦子孙国庆,以及地中海中年男子黄欢,听了这话,却都低头不语。
孙国庆甚至还冷冷道:“打麻将就打麻将,说什么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