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昭宁帝的车队从丹凤门出发。因是微服出巡,只带了少许的宫人,可暗卫却是万里挑一的高手。
在一行人的目送下,昭宁帝的马车一点点地从视线中变小,直至最后消失。
司徒楠站在紫霄宫的瞭望台上,看着昭宁帝车驾远去,不由得松了口气。
许是长期紧张后骤然放松,他猝不及防地病了,病得很重,缠绵病榻整整半月才好转起身。
一日,当贴身隶官墨竹为他梳头的时候,他竟冷不丁地说道:“都说当一个人装病后,就会真病,这也是我的报应吧。”
墨竹愣了愣,半晌后道:“公子只是那日在高台上站得久了,染了风寒,切莫胡思乱想。”
西街铺子里,朝露正将几块玉石擦净摆好。
走到后院的时候,见那只白花花的八尾狐正站在屋檐上高高眺望着:“干什么呢,下来。”
她语气中有嗔怒,八尾狐委屈地看了她一眼,从屋檐上越下,趴到了槐树下。
朝露走过去,怜惜地抚摸着它的头:“朝颜,你要乖乖的,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知道吗?”她嘴里呢喃着,知道虽然它无法回应,却能听懂她的劝告。
那八尾狐点了点头,将脑袋搭在了她的臂弯里,朝露又继续道:“等姐姐想到了办法,就帮你取回最后一魂一魄。”
忽闻敲门声,八尾狐猛地一激灵,转瞬之间化作了朝露颈间的一块白玉。
“朝露,开门。”云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开门的瞬间,只见他提着两个酒壶,酒香四溢。
“怎么,有事?”朝露看着两坛白色妖姬酒,便猜到他又有什么要求。
“求血药的方子。”云卿道。
“这么快?”朝露眼睛瞪得像铜铃般。
“嗯。”云卿随手找了张凳子,低着头不与她对视。
朝露打量了他半晌,一掌拍在了他的肩头:“可以啊。”
云卿笑得有些尴尬:“怕孩子出生在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