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薛氏与纪氏小一辈的交恶,云柔三日两头地被薛灵沄针对着,得知云卿和纪嬗被刺杀与薛氏有关后,更是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云柔和云卿并排坐在假山顶,披着狐裘大衣,远看过去,就像一青一紫的两团毛球。云逸和云裳窝在一旁,打着盹。
打盹并不是夏日的专属,有着灿灿阳光的冬日晌午,也同样能激发睡意。
“大哥,你说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感觉。”云柔问道。
“本想着证据找齐了揭穿她,可她竟然自己承认了,害我兴奋老半天,结果是空欢喜。”云卿道,“这就跟打仗或者擂台比武差不多吧,打败对手大胜而归才会喜不自胜,可当你拿起剑连招都没出结果对方直接认输投降,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你觉得陛下会如何处置薛灵沄呢?”云柔的眉头微微蹙着,圆圆的杏眼又绽放着神采,似乎想要昭宁帝重判薛灵沄,却也不愿意看到薛灵沄太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极其矛盾的神色。
云卿拿着手中那精致的小酒壶,空气中弥漫了浓郁的葡萄香:“这官肯定是没有了,若只是刺杀我倒也罢了,可她还刺杀了小叔,就算陛下放过她,太上皇也断然不会放过,怎么也是个流放吧。”
“坐这么高也不怕摔下来。”
云卿和云柔低头望去,纪妍正站在假山下抬头望着两人。
“姑母。”
“母亲。”
从假山上下来,云卿将酒壶递给纪妍:“白色妖姬,这瓶我还没喝,送姑母了。”
纪妍接过酒壶,对云柔吩咐道:“你先回屋,我有话跟你大哥说。”
云柔怏怏,眉头一皱道:“不,我也要听,你们总是神神秘秘的,什么事儿都不告诉我。”
“小姐,家主让您去试婚服。”霜降满院子地找云柔,已经气喘吁吁。
“快去,好好挑一挑,毕竟你不像大哥我,穿什么都好看。”云卿欠揍地对着云柔道,转头又吩咐霜降,“妆也给她多试几套,不许太白,像丧尸,也不许太红,像猴子屁股。”
云柔双目圆睁,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云裳一路追着她,消失在了庭院转角处。
纪妍奚落道:“你想支开她就支开她,何必气她呢?”
云卿笑道:“不刺激刺激她,只怕她一刻钟就试好了,到时候又要想办法支开她,头疼。”
“你放心,有婠婠在,不让她试个十套八套是不会放她走的。”纪妍道。
云卿想起自己当初试婚服的时候,头晕目眩,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比练剑还累。
不由地想到昔垚,心中又泛起阵阵担忧,虽然千尘告诉他昔垚没事,可怎能没事呢,昔垚从小养尊处优,现在却做着下人做的事,在紫宸殿定是受尽了委屈吧。
不知不觉,云卿和纪妍已走到了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