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实在是听不得他说戏文一般的绘声绘色,魏锦心更是不忍也不敢去想那画面,只道,“小琴是本宫自府里带来的,她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假传旨意去害人,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本宫要面见皇上说个清楚。”
若是仅小琴死了算是结局,那也算是侥幸,可若魏锦心非要追个水落石出,那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玉娇。
她自然害怕,忙要起身劝解,只听齐林又道:“回皇后娘娘,小人来之前,皇上对此也吩咐过了。皇上说真相他已查明,不必皇后娘娘再去,此次是看在您的面子上,给了小琴一个痛快,还请娘娘看管好您身边的人。若再有下次,定当不饶。”
齐林再次看向玉娇,是何意,不言而喻。
“皇上还说,这东西就留给您了,由您自行处置,”齐林一弯身,“小人告退。”
一行人走的干净,屋里只留下主仆二人还有这口装着小琴尸体的大黑箱子,看起来尤其瘆人,魏锦心不忍再看,眼别到旁处,既这还算是给个痛快,那若要再用刑又该是何样。
果真让人脊背寒凉。
脑子稍稍冷静下来,将齐林方才那番话翻来覆去想了个遍,她本也是通透之人,将这些都串在一起便明白了,膳房宫女。。。。。。小琴。。。。。。加上他方才那般古怪的眼神。。。。。。
魏锦心目珠稍移,挪到此刻脸一点血色也无的玉娇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直觉告诉她,此事和玉娇脱不了干系。
“小姐,我,我也不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同我撒谎吗?”魏锦心抬手指着那只黑漆箱子道,“小琴的性子我知道,她不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见瞒不过,玉娇?????只能哭着朝她跪爬过来,带着哭腔道:“小姐,奴婢就是气不过,就是看不惯那个宫女凌驾在您的头上!”
见她果真承认了,还用了这般冠冕堂皇理由,魏锦心一阵心寒,“膳房宫女何时凌驾在我头上?你到底是想为了我出气,还是你见不得一个宫女先得圣宠?”
一时语塞,玉娇本是伶牙俐齿,可方才那番惊吓着实让她心难以平静下来。
“入宫时我同你都说过什么难道你忘了?”见她如今能做出这么狠的事来,魏锦心可谓是失望透顶,“念着你陪着我一同长大,我本想着将你带入宫里,过两年给你指个好人家,总比留在府里胡乱嫁了好,到那时你自宫中出去,你未来的婆家也能高看你一眼。”
“如今看来,你的心可不止于此,你以为皇上的女人是这么好当的?”
“今日的事,你以为皇上真的查不出真相吗,若不是小琴帮你做了替死鬼,你现在还哪有命在。冒我之名借人之手谋人性命,你心思当真玲珑,也真狠毒。”
“小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玉娇哭的更厉害了,爬过来跪在魏锦心的脚下,手攥着她的衣角,苦声哀求,“我本想着让小琴带着人去将那个叫秦葶的丢到井里,次日旁人寻到也可以说是失足落井,我真的只是气不过,外面传的太难听,有损您的名声。。。。。。”
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玉娇的为人魏锦心怎能不知晓,到了这时,她仍狡辩至此,便知她当真无药可救。
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她的哭相,魏锦心几近失望说道:“你到底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小琴这条命是因为你而枉死的,只要你良心过得去就好,若再有下次,我真的就保不住你了,就算侥幸逃的脱,我也会将你送回府里去。”
“奴婢知罪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玉娇哭的凄惨,这当中几分真几分假,魏锦心已经不想去深究,“你自求多福吧。”
。。。。。。
今日的风尤其大,将人吹的五迷三道。
秦葶一点都不喜欢冬日,满目的荒凉与萧条总为她孤零之感又增一分。
自御花园回来,秦葶的两只脸蛋被风吹的又热又红。
她脑子里浑浑噩噩的,都不知一路上是怎么被何呈奕带回他的寝殿。
甚至今日,她根本都还理不清都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为何会有人要将她丢到井里。
殿中碳火烧的正旺,可秦葶就是觉着冷。
她脚步停于碳盆边上,看着箱笼里上升的火苗,脑中似一片浆糊。
“怎么,又吓傻了?”何呈奕端坐于窗下榻上,盯着她那一对看起来颇有喜感的红脸蛋问。
的确是吓傻了。
不仅她险些死掉,而且又见着三个人在她面前被活活打死,血一路蔓延,甚至都流到了她的脚边。
这种事见多了,秦葶早就麻木了,她不觉着旁人可怜,只觉着自己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