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魏相是福星,才要过寿便值前方战事大胜。
这样的说辞一一传来,魏相倒颇受用,却也不谦虚一二。
何呈奕是天黑时才带着魏锦心去的魏府,黑时府中灯火阑珊,还未入府便听着鼓乐之声喧嚣传来。
场面倒是比先前老太妃过寿要盛大的多。
甚至可以说是盖过了老太妃。
自进了府,魏锦心便不大自在,这过于奢侈的场面让她不免心惊。
想着自己祖父老了老了,怎么的还讲究起这些来。
何呈奕面上不说,却是个极易多心之人,连魏锦心都感知不对的事,他又怎会无动于衷。
每往府前多行一步,她的心便跟着揪起一分。
不过眼下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她目光稍抬,看向屋顶方向,现在虽暂看起来无不妥当之处,她却仍觉着心惊肉跳。
何呈奕能魏府给魏相贺寿,便是给了天大的颜面,为魏府增了许多光耀,不少人的心里已经完全贴靠魏府,想着来日皇后诞下皇子,其子凭母贵,定然也会立为储君,到那时,魏家的前途才是真正不可限量。
何呈奕为上座,承受来此百官贺拜。
自打入了殿门中,魏锦心的脸色便不好,却也硬装出一副镇静与欢喜的样子出来。
先前留在府里的婢女被她重新招了过来,小心问探最近府里可曾出过什么古怪,得到的答案皆是一切如常。
无论是给谁贺寿,无非就是饮酒吃席围看歌舞,这些都是魏锦心自小司空见惯,眼见着各处人马借此互相攀扯关系便觉着乏味头疼。
好不容易忍过三巡,魏锦心定心似的饮一杯放下,而后目光隔着何呈奕的侧脸朝一旁秦葶那里看去。
她目光微晃一下,秦葶那头便立即会意,亦跟着微微颔首一下,魏锦心这才别过脸来,稍站起身,小声同何呈奕道:“陛下,臣妾衣袍上洒了些酒水,先去后院更衣。”
“去吧。”何呈奕并未看他一眼,只是随口一应。
而后皇后扭身离去。
见着魏锦心的位置空了,秦葶不觉轻抿了唇,倒吸一口凉气,心也跟着打鼓。
待魏锦心走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斗胆低声同何呈奕道:“我想去茅房。。。。。。”
细声入了何呈奕的耳,他目珠别过,盯着她细瞧了一会儿,偏要逗她,“忍着,不许去。”
秦葶便当了真傻了眼,以为他真的不让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