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葶一面要避着地上的泥坑,一边要随时躲着身后奔来的快马或是牛马车流一类。
来来往往这一路上,总不少于十辆八辆,还有许多商队来来往往,由此可见南州果真富庶之地,商贸发达。
这一路上秦葶便盘算着若到了南州应该寻个什么营生才好,如今她也算是见过许多世面的人,养活自己应该算不得难事。
且挨家挨户问问哪里能做工,再穷的日子她都过过,更何况是现在。
身后有一队马蹄疾声而来,离得老远便听得见,这一路走来秦葶都有了经验,像这种急着赶路的,马蹄定不会躲闪泥坑,踏上去便能溅出老远。
以防被溅一身,秦葶快步躲的远远的。
待快马过去,秦葶再次提步。
本以为走走便能到南州城,可这一上午过去了,连南州城的影儿都没见,自包袱里掏出水囊猛喝了一口,再抬眼,隐隐见着前头似有一辆马车停靠在不远处。
心想着前面若有人,打听打听还有多久到南州城,若是给些银钱捎个脚也成。
行至马车近前,只有马儿停在那里吃草,赶车的人也没见着,秦葶环顾四望,也没瞧见有人影儿,便试量着喊了一声:“有人吗?”
无人回应。
而后她又敲了敲车身,又问一回:“里面有人吗?”
仍旧无人应声。
本想着这马车或是空的,也便不再耽搁,本想就此离开,谁知一阵风吹过,将那马车帘子吹开几分,秦葶瞥见里头有一只人手搭在车椽外。
掌心朝上,手指自然而曲,指甲上还有桃粉色的丹蔻。
那手的颜色略带诡异,有些发青,又有些泛着紫。
秦葶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提着胆子小声又问一句:“有人吗?”
那人仍是一动不动,毫无回应。
许是直觉作祟,秦葶隐隐觉着不对,她大着胆子将马车帘子掀开,却瞧见无比恐怖的一幕,头朝外躺在马车里的是个女子,脸色青紫,一双眼瞪的圆大,看起来没了气息,像个死人。
见了全貌,秦葶几乎被吓傻了,人在极度惊恐之时连叫喊都不能。
下意识的捂了口鼻,先前有无数人命死在她面前,这好歹也算是给她壮了许多胆,情绪一点一点平息之后,她第一反应便是救人。
手指颤抖着伸入马车里,探上那人鼻息,让人绝望的是人中下一点热气都没有,当真是死的透透的了。
正想着该如何处理时,且听身后官道上有一群纷乱的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