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已经过了卯时了。”齐林抬眼,瞧着他的脸色,“陛下,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的确身上不舒服,感觉冷嗖嗖的。
将杯送出去,他又闭着眼重重躺下。不说话,这便是默认了。
身上滚烫,许是昨夜喝了那么多久,又站在窗前吹了许久的冷风,一来二去人就病了。
不过病了也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今夕何夕,有时候,糊涂比清醒要难得的多。
隔夜的酒气一退,才一闭上眼,便又让何呈奕想起秦葶来。
她一发起高烧便说胡话。
何呈奕听过两次。
且这两次都是让他陪着。
她于梦中与他发了愿,说一辈子陪着他。
那时的何呈奕,在不醒人事的秦葶面前,皆以阿剩的身份将此事应下了。
可到如今,却连让此事实现的可能都没有。
“秦葶,你一人在黄泉路上走的开心吗?”
“你可知,朕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当初明明是你说让朕永远陪着你,可当你知道朕是皇帝的时候便不要朕了。。。。。。。你当真,好狠的心。。。。。。”
“秦葶,朕很恨你。。。。。。”
“秦葶,回来吧,只要你回来,朕便不计较了。。。。。。从前的事都不计较了。。。。。。”
此下何呈奕默想道。
他觉着这些话秦葶应当是都听到了的,一定会的。
而后便失了知觉,沉沉睡去。
。。。。。。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葶于南州盛夏之时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南州地属南方,才一过了端午,天气便开始热的受不了,这里冬短夏长,几乎见不到春的影儿便换上了夏日裙纱。
且听这两声,原本在品茶的徐府老夫人手便顿住,侧耳听了动静,目光投向一旁坐着的秦葶身上,虽只能看着个轮廓。
“怎么了珈玉,今日总见着你打喷嚏,可是着凉了?”
“表姑娘,老夫人同您说话呢。”静春在一旁提醒道。
秦葶手指放在鼻下轻缓了片刻,经静春提醒这才抬眼,倒显得有些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