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傻子,皆知道该如何选,怎么选。
若是放在从前,秦葶也会喜欢徐琰行这样的人,何呈奕那种人她是沾也不敢沾的,可偏却就是造化弄人,她跟过何呈奕。
若此事徐琰行知道了还会接受她吗?
现在的自己,也早就不是村子里来的那个无知无心的小丫头,她识文断字,走过很长的一段路,见识过很多事,从前吃过的亏都算替她长了本事。
刚?????出来的秦葶,哪如现在这般讨喜呢。
若是先前的模样,徐琰行可还会想娶她?
环顾四周,房中陈设皆是她喜欢的,每日一醒不必担心何呈奕会不会突然发疯,会不会一生气便将她打发到宫里旁处,她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顾老夫人,看书、学写字,不必为生计奔波,这般日子从前她想也不敢想,这镜花水月般的半年也算是偷来的,到此便是最好,她不能再接着往下坑人。
汤药一碗一碗灌下去,徐老夫人就是不见好,似仅由一口气吊着,自打那一跤跌下去让年世已高的人元气大伤,众人虽谁也不言,可秦葶知道,老夫人应是时日无多了。
既顶了梁珈玉的名,秦葶便尽心尽孝,照顾老夫人的事亲力亲为,就当这是她欠梁珈玉的,做了这些,她心里便能舒服些。
徐老夫人这一病,徐琰行每日下值便早些,才过傍晚人便回了府,一碗安神汤药下去,徐老夫人前脚还说着话,后脚便睡了过去,秦葶借此机会抽身,来到徐琰行的书房。
此刻他已经换下一身官府,着着府里的常服。
远远便见秦葶过来,心中有数,提前将屋里的书童遣了出去。
“祖母今日如何?”他问,本是想换了衣裳便去探望,且见着秦葶来了,想来又是老人睡下了,若非如此,她不会离开。
“老样子。”秦葶缓声说道。
老样子便是不好,甚至可以说一日差过一日。
秦葶侧目,瞧着院中无人,正是说话的好时机,于是开门见山道:“表哥,昨日说好的,今日我来回你的话。”
“嗯,你说吧,我听着。”今日徐琰行在衙门里心口也打了一天的鼓。
他盼着今日早些过去,又盼着晚些来。
他怕秦葶会拒他,却又忍不住好奇他的答案。
“你我二人的婚事,若是单为了给外祖母冲喜,我义无反顾,”她两根手指在袖下绞在一起,“可若是这婚事也是出自你本意,我便有话要讲。”
徐琰行不答话,只静听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