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干净利落,却又不带半分人情味儿,就这样将他们的关系试图抹的干干净净。
不得不说,此刻徐琰行是有些生气的。
“这府里就没有让你留连的东西?祖母前脚一走你就急着离开?”徐琰行眉目深皱,眼底伤色有些浓稠,他还是头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低下头,不敢去对他的目光,秦葶已经没有勇气再接受任何人的心意。
“若我不想让你走呢?”他问。
且听秦葶轻笑一声,而后抬眼,从容又清明,“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绊得住我。”
既出了京城,没了何呈奕,便再没人能强留下她。
她的坚持,她的决心,明明她看起来那么软弱,却让人无法撼动,徐琰行冷吸一口气,“待皇上的旨意一下,我就要动身去往京城,这偌大的宅院便成了空无主人的府邸。”
“既你心意以决,不肯随我入京,又执意要走,我不勉强。”
“可我想求你一件事,”徐琰行仰头将一杯茶汤吞下,且顺了气,而后才道,“我和爹一走,府里空荡,按理说,儿孙要为老人守孝三年,但按我爹的话来讲,爹和我都是不孝子孙,朝廷用人之际,忠效不能两全。我且厚着脸皮求你,暂留徐府,徐府就是你的家。”
“让你以珈玉的名头守上三年,是我自私,不敢奢求,但却希望你只留一年,只需一年就好。”
这时候,让她离了徐府,她无处可去,这是徐琰行的私心,也是为秦葶着想。
或许这个时候,两个人分开,待他再回来,她便会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她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秦葶的,秦葶此人重情,若非如此,哪里会发自内心的孝顺老太太,她对老夫人的心不是装的。
这也是徐琰行的缓兵之计。
思忖良久,怀着对老夫人的那些愧念,终还是秦葶点了头。
“一年。。。。。。就一年。。。。。。。”她守徐府一年,守着老夫人的灵位一年,就当是还老夫人对她的那份好。
这便是应下了。
。。。。。。
待徐慎徐老大人离开七日之后,朝廷的调令便下了来,徐琰行奉命入京,怕误了上京的时辰,走的匆忙。
实则这一天早在许多人的意料之中,当今圣上看重徐氏,且徐琰行在南州做的一直不错,皇上自要将这样的能人调入京中,不过是早一日晚一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