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葶自他身边而过,脖上的那抹红梅,加上何呈奕眼底的乌色,足可说明他昨夜几乎未眠。。。。。。
昨夜何呈奕是在她房里过的夜,他当真不敢,也不愿意往下去想了,这对他来说着实太过残忍。
“对了,这个你拿去,按着上面的东西准备。”何呈奕将手边桌案上的一方锦折朝前递去,同时还不忘叮嘱,“上面一应皆要上乘,越快越好。”
徐琰行双手接过,而后打开那锦折细细看去,没看两行便怔住,“皇上。。。。。。这。。。。。。”
聪敏如他,好似一下子便明白何呈奕为何要在南州置办一处宅院,还要的这么急。
正座上之人手指习惯性的敲在桌沿,不听人问,反而说道:“朕记得你说这两年来一直和秦葶兄妹相称。”
“是。”徐琰行眉色暗暗,却又不得不答。
“秦葶势单力薄,出身可怜,你倒也算是给朕解决了一道难题。”
这话先前何呈奕便讲说过,可徐琰行一直不懂他所指的难题是为何。
“听说你母亲前几年就病逝了,徐氏是南州名门,只是人丁单薄,可惜了,”他指尖儿重敲一下,“朕打算将秦葶记到你母亲名下,当做是你徐氏之女,入你徐家族谱。”
何呈奕话音一落,秦葶和徐琰行齐齐愣住。
摆脱了表姑娘的身份,记到已故的徐夫人名下再入族谱,这便说明两个人由表兄妹?????变成了亲兄妹,再有其他,便是世俗所不能容。
一直端持的手臂此刻微觉酸意,秦葶稍缓了缓手腕,轻蘸墨汁,继续提笔,全当没听到。
这就是何呈奕的处事风格,最擅切人后路,断人念想。
一出手便是准又狠。
捏住锦折的手指节泛了白,可徐琰行面上却不为所动,何呈奕此举,对徐家来说是荣耀,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徐琰行怔忡行礼,自牙关中挤出几个字强颜欢笑,“臣,叩谢皇恩。”
见事已结,何呈奕自椅上站起,“朕先出去转转,你们兄妹两个好好说说话吧。”
脚步轻快,阔步出了门去,他前脚离开,这房中的一层压抑便好似退了大半。
此刻秦葶再也忍无可忍,将笔丢下直起身来看向徐琰行。
“抱歉。”这句抱歉是秦葶肺腑之言。
徐家现如今如日中天,若不是沾了她不会被何呈奕这般刁难,前路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