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秦葶的脸色浮了淡粉,何呈奕眼见着秦葶一点一点红起的耳轮,一路向下,连至脖颈。
他得逞似的以手指轻拨动她的耳垂,又问道:“你答应不答应?”
生孩子这总事,秦葶从未想过,她自小营养不好,初潮来时便比同村别的姑娘要晚,后来为了活口随奶奶一路逃慌,记得有一次天降大雨,正值她月事,那日受了凉,之后便开始不准。后奶奶不在了,也没人教她这些,她便觉着这是个麻烦事,再来时便将脚伸进凉水中去,生生憋了几次。那之后便很少来了,一年左不过三五回。
此事事关生子,秦葶还是后来从小双那里知道的,可那时她还想,她和阿剩在一块儿也不可能生孩子,更不可能另嫁旁人,生与不生都无所谓。
她自也不愿胡乱生个孩子出来同自己一起吃苦的。
但一有了灼灼,她每每想起,也是有些后悔的。
何呈奕这次却不晓得她在想什么,才刚想开口,便听秦葶突然来了一句:“我劝你还是不要娶我。”
“为何?”何呈奕以为她又要闹别扭,脸上顿时没了笑意。
“我以为你该当知道的,”秦葶一顿,挑着捡着说的委婉,“从前在宫里,你我。。。。。。”
“我应是不能生的,你应该能想到。”
从前二人几乎夜夜同眠,何呈奕精力旺盛,每日一次算是最少,且事后从未让她喝过避子的汤药。
闻言,他脸色一提,好似没听懂一般,且又绕着说道:“若是能生,你肯生吗?”
“我。。。。。。”
“你就说你肯与不肯,旁的朕不想听。”他打断秦葶的话。
秦葶别过眼,“你若是想传宗接代,还是去找别人,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若朕只想着传宗接代,现在宫里的孩子要多少有多少,”话赶话说到劲儿上,他撑着胳膊坐的直了些,一只手又习惯性的捏上秦葶的后颈,“朕不管你能不能生,朕只问你愿不愿意生。”
“为朕生。”他对于此事上颇有执念,似钻了牛角尖儿一般,只想要秦葶干脆的一句话。
当然不愿意。
秦葶低头抠着手指头不肯回话。
“说话!”他又催促道,语气加重了些,也显得更急了些。
他就是这样,在秦葶身上凡事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一个字一个字的硬逼也要逼出来。
“不愿意。”秦葶贝齿轻咬,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来。
终逼问出了答案,却也一下子又变了脸,“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