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下,待何呈奕讲完这些,秦葶的心久久也不得平静。
她自小过的也不好,若是说给谁听都是会被同情可怜的那个,可是现在若细细回想何呈奕的过往,秦葶竟有些可怜他。
秦葶对父母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但她唯一记得清楚的是,父母对她十分疼爱,奶奶更是。
她与奶奶相依为命那几年,虽过的贫瘠,可奶奶也将全部的爱护给了她。自小在爱浸泡中的孩子,性子总要良软一些。秦葶便是如此。
反观何呈奕,自天上到地上,一夜之间,爱他的人便都不见了,只留他一人在这世上面对众世,身边所有的人都要杀他,他除了自己无人可依,能自撑独舟行到今日,世间或并无几人。
相比较而言,倒一时讲不清他与秦葶谁更富足。
秦葶也好似在此刻才终于发现了何呈奕的可怜之处。
尽管那是他素来不愿意承认又掩的极好的东西。
这一刹,秦葶生平头一次对何呈奕生出了侧隐之心。
但,这些远不足可填平他给秦葶心端带来的沟壑。
从前秦葶整个人摊开来瞧顶多也就是穷困些罢了,因他的缘故,回首过往,多了一道又一道并不美好的记忆。
而那些两个人之间的不美,便是心口最难消的结,同何呈奕心上的烙记无甚分别。
很难填平,他却不明。
秦葶的心情也随之沉重了起来,她一向认为像何呈奕这般强大又冷血的人是不需要安慰的。
但此刻,她还是依了内心的那一片良善之心,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轻快两下,在何呈奕心里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他未回头,只稍抬手以掌心盖住她的手背。
他片刻松懈下来的软弱,显得秦葶一下子无比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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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湖州的事虽然让何呈奕在朝中雷霆大怒,同时却也给他提了个醒,蜀州之战若拉的时间太长,对他有百害而无一益。
由此一事,何呈奕为鼓士气,便下了旨意,朝廷只要蜀州之地与兵将,其余剩下都归攻打蜀州的将领兵士。
要知蜀州向来是富庶之地,多少人神之向往,久闻其名。
除却土地与兵马,其余的一切在一些人的眼中那便是金山银山,借此翻身也不是不可。
诱惑过于庞大,但知何呈奕也是下了血本,势要活捉赵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