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陈教授如此不当人——
能说什么呢?
趁早换目标。
苟安话语落,就感觉不远处正准备再次下杆的陈近理抬了抬眼,往她们这边看了眼。
本就呆愣在旁边的周雨彤把这一眼视作挑衅,没想到陈近理这么无情无义,扑进苟安怀里这次直接嘤嘤哭出声,无比伤心。
苟安还想说什么安慰下,这时候听见不远处一阵哗然,是陈近理面无表情地把白球推进了球
袋-
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的失误。
球权再次移交苟安。
她拍了拍怀中眼泪泄洪的土拨鼠,嘟嚷着没事了没事了,心想:嗯,女人的眼泪胜利。
此时大家的争夺目标好像已经不是那只价值几十万的毛绒熊,人争一口气。把周雨彤移交唐辛酒怀中,苟安摩挲着球杆前端,再次硬着头皮披挂上阵。
这次平心静气,发挥的不错,硬是怼进去了六个球,然而第七个球角度不好,她在桌边绕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好的下手位置……
好不容易找到了俯身下去,瞄准半天不敢动杆子。
正当她因为过于专注和紧张,额头上都浸润出一层薄汗,就在这时,身后有个相比较起来有些陌生的气息袭上来,毫无侵略性地轻轻笼罩住她——
手背上覆上一只偏白的手,修长且骨节分明,触感微凉。
“位置找的不错,就是角度高了,这样进不去,手指放松,看杆。”温润的少年音带着浅浅笑意在耳边响起,姐姐,专心。
球杆末端被一只手扶稳,少年只是轻轻一使劲,伴随着连续几声轻响,彩球撞击桌边缘发出脆耳的声音,那颗角度刁钻的红球几次弹击后,安稳入袋。
周围安静几秒后,响起一阵掌声。
苟安震惊地眨眨眼,微微侧过头看身后的少年,此时此刻他还保持着立在她身侧的姿态没有抽离。
你还会这个?
苟安的声音充满了惊奇。
“嗯,会一点。”贺渊垂下眼,半开玩笑道,好歹也是纨绔之一嘛。
浅色瞳眸沾染点点
笑意,此时对话中的二人似乎没有谁察觉,距离太近…她的鼻尖几乎可以嗅到他鼻息呼出的气息。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远远看去,仿佛是少年扶着苟大小姐纤细的腰,耳管厮磨,窃窃私语。
包厢内,男人平静的收回了目光,手中的酒杯随意搁置在面前的玻璃茶几。
三分钟后,包厢的门被人从外恭敬打开,身型高大修长的男人出现打断了现场微妙的气氛和已经白热化到嚣张跋扈的战局。
在众人“唰”地转过头看过来的瞩目中,他来到桌球球台边,脱了外套,随意扔在旁边的椅子上。
松了松领口的衣扣,边缘扫过凸起的喉结,喉结滚动,他抬了抬眼。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凝固在桌边的小姑娘那张茫然的脸,他冲她笑了笑。“老东西陪你们玩两杆,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