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外出经历了一次生死,汤萍到现在想起那幕后的韩畋心中依旧是恨意难消。
钱潮自然知道汤萍的确可以做到,汤伯年手底下好多的徒弟,姑获仙子也是,汤萍若是有这个心思,只要肯张口求人,那韩畋定然能在无声无息之间就消失掉。
不过这丫头也只是痛快痛快嘴巴而已,若她真有这样的心思,也就不会来找钱潮说这件事情了。
“你若真有这个想法,恐怕现在韩畋已经消失了。你也说过不止一次‘咱们自己能办到的事情,就没必要去求长辈’,长辈你都不愿去求,你那些师兄师姐那里你也就更不愿开口了,对吧?”
汤萍听了点了点头。
钱潮又问道:“抛开这些问题不谈,你觉得这个韩畋会不会再次对咱们下手呢?”
这个问题汤萍还未曾想过,她愣了愣,说道:“他现在还怎么对咱们下手?”
“猜忌,我说过的。你看你现在来找我说这件事,想着怎么报复他心里才痛快,这说明你一直还想着他,而他何尝又不是呢,以他的聪明自然也能猜到你怎么想,与其日后被你算计为何不将你提前铲除了呢?”
汤萍一听立即说道:“对呀!依着你的这个说法,那咱们更应该想个办法对付他了。”
“这么说就是你不打算借助长辈或是师兄们,而是咱们几个自己想法子去报仇了?”
“嗯,要报仇自然是亲自动手心里才痛快。”
听了这话钱潮一笑,说道:“嗯,你这话我倒是非常认同。”
不过话锋一转,钱潮又说道:“但是那韩畋若是自此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宗门之内,咱们一直没有机会的话,你怎么办?”
“那就等,他早晚有出去的一天。”
“嗯,这倒不假,若是咱们几个日后在宗外将那韩畋截住了,你想想,他如果跪在地上,先左右开弓连抽自己一顿耳光,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你放过他,你又怎么办?”
“这……”汤萍有些无语了,是啊,若真的和钱潮说的一样,她真能硬起心肠,一下子将韩畋杀了吗?恼火,心中发狠是一回事,但真的要手上沾血、取一个人性命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能那么做吗?”汤萍又说道。
“为什么不能,他已经给骆缨和骆宾两个人跪下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唾面自干,你觉得他为什么不能给你跪?”
“不对,你这家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怎么今天说的话这么怪呢?”汤萍问道。
“并不怪,”钱潮说道“我的确是知道了一些关于韩畋的事情,不过现在知道的并不多,日后打听出来了才能对这个家伙了解的更多一些,不过我敢打赌,这韩畋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呆在宗内,骆缨和骆宾,嗯,还有文苑和陆双,这些人他对付起来不难,唯独对咱们他才心存忌惮,他会观察咱们一段时间,然后再做打算。”
“那咱们这段时间呢?还有,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从谁那里打听出来的?”
“你们水云谷的碧波潭有一个女弟子名叫韩宁,是宣州韩家选进宗门的,论着和韩畋是兄妹的关系,嗯,和文嶂与文苑的关系很像,但是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既隐秘又奇怪,按说是兄妹的关系,不应该有别的什么掺杂在内,但是这韩畋似乎对这个妹妹有别样的心思,关键是那个韩宁居然还……,这一点……我想不通,这世家之中能有这样有悖常伦的龌龊事吗?”
说到这里,钱潮住了嘴,他看到汤萍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来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不能吧,兄妹之间还能……你这都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汤萍有些嫌恶的说道。
“一个叫蔡蹇的人,消息灵通,最喜欢打听别人的私隐之事,我是从他那里知道的。”
汤萍听到蔡蹇的名字后脸上又明显出现了嫌恶的表情,显然是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声,不满的说道:“你怎么和这样的家伙有来往。”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好奇,韩畋这个人当然不是什么善类,但是依着我几次和他打交道的经历来看,这个人内里是个自视甚高而且颇为自负的人,但就是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却甘愿屈身在文嶂那样的家伙身边,为什么?难道只为了能够通过文嶂拜入那文冕前辈门下吗?我看未必,这个家伙定然还有别的图谋,这一点我早就怀疑,再看他给文嶂出的那些主意,都是一些让文嶂窝里斗的坏主意,只不过在他行事的过程中忽略了咱们才搞砸了而已。以现在形势,咱们要对付他并不难,就算是动起手来他也未必能赢得了李兄,可我很想知道他的来龙去脉,他为何跟在文嶂身边,他真正的图谋是什么?所以我才找了一些……嗯,消息灵通的人,侧面打听打听,知道得多了,才能搞清楚这韩畋真正的图谋是什么,还有没有什么同伙在背后帮他,若他谋划的事情对宗门有损或者有伤天和,咱们自然要阻止,然后嘛自然有人收拾他。若他图谋的事情与宗门无关,也不是什么歹事那就罢了,他若日后肯安分一些,躲着咱们也还好,放他一马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若还想打咱们的坏主意,那咱们就要好好的和他算一笔总账了。”
对于是否放那韩畋一马,汤萍仍是有些犹豫,不过钱潮所说的韩畋的图谋她倒是更感兴趣了,于是问道:“那……你觉得他图谋的事情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