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木秀峰内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走,上去再看,木秀峰可是很有几处景致的,不过都是他们的禁地,今日好机会,上面的景色肯定更好。”
四个人边走边谈边赏美景,待登到最高处时,已经身在云海之上了,这里也是那剑心阁的所在了,身在这里才发现那庄肃威严的剑心阁前面十分的宽阔,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等在那里了。
身份在结丹以上的都有一把椅子坐,筑基还有炼气的修士则只能站着,所有的人都围在这片空地四周,人群的最外围不远处就是茫茫的云海,正中间的场地,铺着一片红毯,一直延伸进剑心阁的正门前,正门前的毯子上放置了一把黑漆大椅,想必拜师之时,那位吕溯阳前辈就要坐在那里了。
汤萍一踏上这里便找到了陆平川,倒不是她眼力好,而是还未登上来时她便听到了康釜前辈那“哈哈”的得意笑声,今天康釜比那个收徒弟的吕溯阳还要高兴,专门拉着自己的徒弟就侍立在自己身边,一边得意洋洋的给陆平川介绍这是哪位前辈那个又是哪位前辈,一边不停的得意吹嘘,把自己的徒弟说得神乎其神,要说陆平川的脸皮肯定不薄,但是在自己师父的吹嘘之下竟然也显露出几分的羞赧之意来。
总算是陆平川听见了汤萍唤他这才看见了几个同伴,便在康釜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康釜点头之后这才逃也似的就来到了几个同伴的身边。
“陆大哥脸色怎么了?”
“诶,别提了,被我师父当众夸奖也挺难受的。”
“什么时候开始呀?”
“应该快了吧。”
几个人环视四顾,发现在场炼气弟子多为那天夜里参加到对散修争斗中的那些人,许多虽然叫不上名字来,但总归是有些眼熟,那次也算是是共同经历了一场生死,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离得近的便纷纷的互相致意。
钱潮在人群中还看见了骆缨、文苑和陆双三位师姐,不知怎的,今日那骆缨和文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让钱潮有些不明所以。
不知等了多久之后,自剑心阁传来一阵悠扬的笛萧之音,初时声音不大,并无人在意,但是忽然间一声锐响,那笛声一下子就剑意纵横得直扫而过斩断了所有人的杂念,将人们的心神全部收拢,然后笛音一落便是如风过竹林般幽长的箫声在人们的四周漂浮不散,接着在如大河般连绵的箫声之中,时不时几声激越清丽的笛声一现即隐,如同突然跃出水面的大鱼一般,银鳞一闪便又不见;又如细风入林,枝叶缝隙中不经意间瞥见的一个杀机凛冽的眼神!接着便是笛箫共鸣,笛声高亢婉转,箫声低沉古拙,但却都能清楚的送到众人的耳中,在各人听来,那笛箫共鸣就如两位剑手对垒一般,一个攻一个守,攻得急、守得稳,攻得如八方急雨,守得如不动磐石,倒也相得益彰,让人听了如痴如醉!最后笛箫渐歇,笛音作雏凤频频回顾之音,箫声则如老凤不舍的呢喃,众人才知这曲子在这拜师大礼上最是合适不过。
一曲终了,人们这才开始赞叹,都知道木秀峰平日里不喜热闹张扬,有事也只以笛萧为乐,现在这乐声一落,自然是拜师大礼要开始了。
在众人的注视中,剑心阁的大门开放,那位吕溯阳前辈在一众长老的陪同下从里面走出,而且不知何时,言霜也已经站在了人群正中的红毯上。
今日言霜的衣着与往日里有了不同,不再是她从北地而来时惯常的那一身白色衣裙,已经换成了木秀峰女弟子常穿的青色裙饰,原来一头瀑布般的雪白秀发也绾了发髻用簪子别着,她站在那大椅子之前,恭敬的等候着。
彦煊忽然发现了什么,拉了拉汤萍的衣袖。
“快,看那里。”
几个人便都顺着彦煊的目光看了过去。
剑心阁侧面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上,在几位长老的中间,有一个年轻人正在呆呆得看着言霜。
“是那位摩天崖的洛公子。”
彦煊小声说道。
钱潮几人在那天夜里从未在意过那家伙,如今听彦煊说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嗯,不过就是个小白脸呀!”
陆平川看了之后评价道。
“唉,这个人倒是个实心眼,不过看来是白来一趟了。”
“那有什么办法,摩天崖与九亘原交恶,势成水火,他们二人注定是要分开来的,就算因为五灵宗插手,这两个宗门之间罢战,想必也是隔阂已生,猜忌犹在,这二人怕再也难以走到一起了。”
拜师礼开始了,那位吕溯阳前辈身披一件素色的织锦大氅,稳稳的走向前来坐在那黑漆大椅上,接着便有一位木秀峰的阚姓前辈主持,向众人行礼后说明今日之事的隆重云云,正在这时,正看着场中一切的钱潮忽然被人拉出了人群。
几个同伴连忙扭头看过去,这才发现拉扯钱潮的正是骆缨,旁边还有文苑。
就见骆缨与文苑也不知道和钱潮说了些什么,这两位师姐还特意的直盯着钱潮的神情变化,似乎是要逼问出个实情来,不过钱潮也显得十分的疑惑,在那二位面前接连的摇头,说了些什么后,这两位师姐便也疑惑起来,互相还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那是怎么了?”彦煊问道。
“大概……也是因为拜师的事情吧?”汤萍说道。
钱潮回来的时候,言霜那边已经行完了九拜之礼,吕溯阳前辈正走上去双手虚扶让这女弟子站起身来,此时也是众多修士大声喝彩之时。
“骆缨找你有什么事?”汤萍问道。
“那两位师姐来找我居然问我是不是已经要拜入哪位前辈门下了,我说了没有,她们还不信,好生奇怪。”钱潮说道。
“哦,那你……”
“我若要拜师岂能不告诉你们。”
几个同伴听了虽然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不是什么要紧事,便不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