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了,尹况再次出现在了田双谨的面前,他自己倒是希望田家能与温良合作,毕竟田家的势力再大,要做的事情也是在五灵宗内,从这一点上来说,田家的力量已经很难渗透进来,远不如让温良这样在五灵宗经营了多年的家伙去除掉钱潮,那样更加的稳妥些。
不过尹况还是失望了,田双谨告诉他,田家还是不愿与温良合作,听到这些的时候,尹况自然不能有任何的表现,但在他看来田家还是有些高估自己的力量了,多少势力想在五灵宗内搞出些动静来,结果呢,还不都是铩羽而归。
但是田双谨说的也明白,这件事情田家现在也是十分的重视,日后行事也不会牵扯到尹况,田家的打算是,既然找的炼气的修士无法对付钱潮,那就干脆,找筑基的修士来做这件事。
之后尹况就目瞪口呆的知道了田家的打算,他们居然花了更高的价码从修行界里找了几个声名狼藉又心狠手辣的筑基散修,将他们派到了这里,那钱潮时常来往于瑞轩镇,这一点田双谨已经摸清楚了,在他看来要杀钱潮其实很简单,就比如现在,钱潮就在宋凤楼落脚歇息,只等他们离开瑞轩镇返回五灵宗的时候,那几个筑基散修噬咬尾随而去,半路截杀,以筑基修士对付炼气修士,岂不是手到擒来,就算那个汤萍身上有什么她的长辈给的保命之物,但到时候也只能保她自己的命而已,钱潮则是必死的。
“此事……此事要慎重啊!”尹况听了之后有些心惊“我不是泼凉水,万一……唉……别说筑基修士很难混进五灵宗去,就算混进去了,事情也做成了,那必然引起五灵宗的警觉,肯定会大力追查,可不要……”
尹况的意思很明白,五灵宗对外来的修士,只要是修为在筑基以上的,都格外的警惕,就算这件事情那些筑基散修能得手,事后必然会让五灵宗严加追查,否则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五灵宗可就再无太平了,那些筑基散修一旦被捉住了,在各种手段的逼问之下,难免就会将田家暴露的。
“放心,这些人嘛,是在修行界里转着圈的托了好多的人才找来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谁雇佣的他们,而且,雇佣他们时许多的中间环节,现在已经……被抹除了,就算那几人都被五灵宗捉住,查来查去也差不到田家的,这个你绝对放心。更何况,哼哼,跟着家里的信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家里人,他们来此要做的,就是在那几人事成之后,负责善后的。”
尹况明白了,这是田家也派了几个家里的高手,要等那几个筑基散修得手之后再将那几人清理掉,就如同上一次对付铁俅和张五娘的手段一样。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尹况从田双谨那里离开了。
不知为何,尹况总觉得田家这是一步臭棋。
……
瑞轩镇上今日其实格外的热闹,就在入夜之后,在许多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之下,还有不少的人也进入了这个热闹的镇子,那些人大多未曾停留直接进了五灵宗,但是有人则留了下来,而且还直接进了那最为高大的澄明楼。
汤伯年已经在外好几个月了,一直在五灵宗与穆阳宗的边界之地坐镇,说起来他并不是主持全局的,但从中也出了不少的力,做了不少的事情,总算最终是五灵宗连番的动作将穆阳宗压得难以支撑,无奈之下不得不坐下来谈,不过双方就算能坐在一起谈的同时,各自背地里也都是小手段没有停过,暗斗频频,这正是汤伯年为五灵宗出力的地方,在他的带领下,连番的破坏了穆阳宗许多不那么正大光明、又不能拿上台面的阴晦把戏,最终让穆阳宗苦果暗吞。
之后嘛,汤伯年又在两大宗门的边界之处待了一阵,一来监督、二来监视,这其中还包括了汤萍的师父姑获前辈,以及彦煊一直盼着的那位栖霞山的凤仙子,钟瑶前辈。
总算是边界平静了下来,穆阳宗那边也不再搅风搅雨,然后五灵宗才一点一点的收拢人手,将力量收回,派出去的结丹修士也一批一批的返回了五灵宗。
今夜嘛,正是汤伯年等人率队返回宗门时路过瑞轩镇,到了这里对于那些结丹前辈们来说就算是到了家了,路过之时,汤伯年想起自己的一个徒弟名为徐晟的,现在正在这瑞轩镇上值守,于是便与其他的结丹修士打了声招呼,留下来去澄明楼找自己的徒弟说话去了。
不过汤伯年在澄明楼内并没有找到自己的那位弟子,楼内的一众五灵筑基修士见到了汤伯年自然十分恭敬,又是行礼又是奉茶,却唯独不见徐晟的身影,之后汤伯年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的那个徒弟徐晟,居然是带着人去巡查去了。
徐晟的地位在一干值守在澄明楼的五灵筑基修士之中算得上是最高的,他都出去巡查了,莫不是这瑞轩镇上要出什么事情了吗?
汤伯年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最近这些日子,瑞轩镇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许多身份不明、来历可疑的筑基修士,还发生过筑基修士闯进五灵宗的事情,虽然最后在五灵修士的搜捕下逃了出来,但一直没有捉到人,而徐晟正为此事而出去的。
原来如此,汤伯年暗道,不过又不太明白,穆阳宗都已经雌伏了,还有谁会来捣乱呢?
低头饮了一口茶,就在这时,夤夜之间澄明楼外的安静之中忽然传来“轰隆”得一声大响,紧接着惊呼声四起,然后一声暴喝就传了过来:
“什么人!敢在宋凤楼撒野!”
之后马上又是一声大喝:
“什么人,敢在瑞轩镇上胡作非为!”
汤伯年一下就听出来了,那发出第二声大喝的,正是自己的弟子徐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