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早些年,左佑的手段还在孟怀绂之上,不过现在嘛,孟怀绂与他几乎算是旗鼓相当。
前面说过,左佑过往的经历十分古怪奇异,算得上是天下罕有,日后自会说明,此处不提前铺垫。如今只论手段的话,别说击败燕惊、击败孟怀绂,就算到五灵宗内去闯一闯,除非是玉壶山上的那些老东西亲自出手,否则左佑至少有四成的把握能全须全尾的从五灵宗再脱身出来,只不过“能”却不代表他“敢”,正因为自身的奇异古怪之处,左佑向来不敢全力施展自己的手段,所谓有苦自己知,他若全力施展手段,那最后极有可能他便不再是左佑了。
这话说着很拗口,但日后在左佑与钱潮五人把酒相谈时会全数交代出来,此处不细说,诸位看官只知道左佑现在面对敌手无法施展全力也就是了。
但是面对好友受人操控,不但命在旦夕还如提线木偶一般对自己下手,左佑心中激怒,他在这世上可谓朋友寥寥,现今能一起饮酒谈心的只有这孟怀绂一人,好友受厄,他自当营救,而今孟怀绂受了对方的邪术影响对自己出手,想必这对神志清明的孟怀绂而言,那便不止是受厄,而是受辱了,好友受辱便是左佑受辱,怒火攻心的左佑便准备放手一搏,至少也要将孟怀绂救下来,然后立即远遁,日后总有恢复元气、东山再起之时。
孟怀绂在苗妏的指使之下,此时在他的眼中,原本一身月白衣袍的左佑,如今却化作了葛恛的模样,正看着自己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此时他头脑混乱,一时自己所爱慕的人并未死,一时又是那人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而葛恛不论如何都是他的死敌,因此当看到“葛恛”对着他挤眉弄眼、挑逗不已的笑脸时,孟怀绂心中暴怒,冲出去时,身法太快,身后还拖着一道虚影,白光大放的灵剑直刺“葛恛”的胸膛!
左佑还是有心思的,一见孟怀绂的样子便猜到了苗妏手段的大概,他的身形马上疾疾向下坠去。
地上,躺着犹在昏迷之中的葛恛。
解铃还须系铃人,估计孟兄是身处邪术的控制之下将自己认作了葛恛,那就把真正的葛恛拿给他看,希望以此能破解开他身上所受的邪术吧。
想到这里,在孟怀绂的那团炽烈的剑光突刺而来之际,左佑的身形猛堕而下,向着安静的躺在地面上的葛恛就冲了过去!
燕惊忽然眉头一皱,这左佑若是落入苗妏的手中,对自己可是大不妙,想到这里时他便突然出手了,骨白色的五把长剑突兀的出现在葛恛的上方,待左佑的身形闪过来时,便对着他的身形就绞杀而来!
于此同时,孟怀绂一刺不中,身形立时就是一阵模糊,一个遁身直追左佑,另一个遁身已经出现在了左佑的身后,挺剑便刺!
左佑危在旦夕!
……
出手还是不出手已经在马琥的心中犹豫了一段时间!
孟怀绂的变化很是让他后悔,马琥在心中责怪自己不该只看热闹,若是在燕惊刚出现之时便出手相助,至少能解了孟怀绂的围,马琥自然看出来孟怀绂此时身不由己,应当是受了什么法术的控制,不然也不会对着左佑下手。
但是……马琥还是对自己的实力心中有数的,孟怀绂的变化一下子就让那里的局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或许可以不用在意苗妏,但是燕惊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已经让他十分的吃惊了,他暗中揣摩,若是自己单独对上燕惊,似乎……或者很难在燕惊那里能讨到便宜,最多是个平手的局面,但是再加上一个孟怀绂……这人的手段当真不弱……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更不用说还有一个苗妏在旁边伺机偷袭,马琥觉得此时就算自己冒险出手,不过是把自己也扔进去。
但是,左佑之前所说的什么密信,什么重要的物件,对马琥而言又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这可如何是好!
……
场中的局面在马琥犹豫,燕惊心喜,苗妏得意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万千亮白的丝线瞬间就将左佑的身形团团包裹住,中间左佑的身形几乎不见,就如同藏在一个亮白色的大蚕茧中一般,这个亮白色的茧之外,千头万绪的丝线瞬间延伸开来似乎要塞满这处山弯所有的空间一般,人们所见一片雪亮之色。
亮白的丝线之中,燕惊的五指剑被裹缠了不是道多少层,纵然是剑刃再是锋利也无法斩断如此多的细丝,五把剑被缠缚的严严实实兀自不停的抖动,任凭逃开来的燕惊如何召唤,五把剑也只能在那里不停的抖动而已。而片刻前当那丝线乱纷纷的缠上孟怀绂的两个遁身之时,两个遁身齐灭,从一边现出孟怀绂的真身来,不过也是一现身就被扑面而来的亮白丝线缠缚住,纵使孟怀绂挥剑劈斩,那丝线却坚韧异常,连带着孟怀绂的剑一起,将他缠缚成了厚厚的一团,让燕惊与苗妏同时大惊失色!
……
这样的情形让马琥见了又是一惊,暗道今日这热闹可真是一波又一波,没想到这个散修还有这样厉害的手段。
如此看来,那就不必自己再出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