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褚垣立誓,因钱潮师弟赠我海蕴玉脂灯,接下来我将听命于他,相助于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若有违此誓,筑基之日便是我褚垣的身死之时!”
说完,“当啷”一声,褚垣硬生生的将那灵剑掰断,手一松,断剑落下,然后就对着钱潮深深一礼,说了声:
“多谢钱师弟!”
钱潮连忙以手相搀。
“也罢!”一旁同样站立的骆缨也重重的吁了口气“褚垣,过往所有的恩怨,咱们自此一笔勾销,从此互不相欠,只愿你好自为之,竭力的帮助钱师弟。”
“嗯,不错不错,”马琥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褚垣的肩膀“大好前程,切莫自误,否则的话等不到你应誓,我就不会放过你!”
接下来骆缨五个人便纷纷起身要离去,看得褚垣还有些不解,这些人明显是与钱潮一路的,怎么自己也发完誓了接下来便要涉及正题,他们反而要走呢?
骆缨说道:
“钱师弟,剩下的你们自与褚垣商议吧,那些事我们就不关心了,这就回去,不过若需要帮手切记来告诉我们。”
马琥也说道:
“嘿嘿,钱师弟,我也先走了,回头咱们再说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钱潮示意刚刚走出房间的言霜,然后马上就跟了上去,硬生生的将文苑挤到了一边去。
这些人离开,房间之内便只剩下六个人,钱潮请褚垣坐下,他与褚垣相对而坐,其余四人则坐在他的身后,钱潮看了看书案上的那盏海蕴玉脂灯,便将其轻轻的向褚垣面前一推,说道:
“褚师兄,接下来咱们好好谈谈……”
……
与此同时,在宗外浓浓的夜色之下,某处更为隐秘之地。
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温良,在燕惊逃回来之后,他就隐隐的察觉到了危险,然后就带着人更换藏身之处。
温良此次可不止更换一个藏身处那么简单,许多事情都要重新交代,许多机密的地方都要想办法遮掩起来,以前办事的人也都被他更换了差使,总之事情千头万绪,为了防着白日里被人看见,都是在在夜里静悄悄之下完成的,如今总算是安顿了下来。
他刚刚从燕惊那里离开。
燕惊的情形稳定了下来,双目之中的血红正慢慢的褪去,不过总归是他成为邪修时取人的精血太多,如今不管温良如何帮他,燕惊的眼中总有一抹猩红无法消散掉,乍看不觉,但是细看之下便能被发现,若是一直如此,只怕将来燕惊在人前出现就能被看破。
对此温良也无可奈何,只能让燕惊回头去问一问刑让,看刑让有没有办法了。
不过燕惊的精神倒是恢复过来了,真如温良所言,木已成舟,他只能接受现实,在燕惊看来,邪术威力都不小,再为温师兄效力应当更有用处才对。
就在温良走回自己的石室时,他忽然想起被那日燕惊逃回来时带着的那个人,于是便命人将其带过来。
葛恛脖颈上的伤势好了些,温良吩咐过,于是便有人为他简单的疗过伤,不过这几日葛恛的精神十分的不好,本来他花了不少的灵石找人为自己除掉孟怀绂,那些人将自己吹嘘的多么厉害,他也信心满满,以为自己一定能得手,哪知那些人与孟怀绂交手之后却一个个被杀得大败,交手一开始就有人死在孟怀绂的手下,他见情势不妙便要逃,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为何失去了意识。
那是他急匆匆的撞进了左佑手中然后马上就被弄昏过去了,因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直到被燕惊在脖子上的那一口咬住了吸血,剧痛之中他才醒来,就算醒了也以为自己是真死了,不然眼前为何有恶鬼撕咬自己呢!
再接下来就是他被燕惊带着一路逃到了温良这里。
当然到此葛恛便知道自己没死,而且自己昏过去之后应该还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燕惊眼里那血红无比的目光他自然是见到了,因此怕得要死,这几日他也看出来,温良,当然他并不知道温良的姓名,只知道那个人总是笑眯眯的,而且是满头的白发,这个人是这些人的头领,所有的人都听命于他,而且这些人必然不是什么正经的五灵弟子,不然不会这样鬼鬼祟祟的,而且藏身于这样隐秘的地方密不示人。
而今他又被从囚禁之处带出来,直接带到了那个头领人物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温良淡淡的问道。
“在下葛恛,颍川葛家之人,被送进五灵宗来的。”葛恛小心的答道。
“嗯,那天你既然在那里,就必然是有原因的,现在把你为何在那里的事情与我说一说吧,记住,不要骗我,我能看出来的。”
葛恛又偷瞄了一眼对面那张笑眯眯的脸,然后丝毫不敢隐瞒的将自己为何来五灵宗以及当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直到他被人弄昏过去为止。
原来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可有可无的家伙而已,温良暗道,不过马上他心中又一动,这家伙走投无路,或许也能为自己所用!
“嗯,不妨告诉你,你想杀的那个孟怀绂并没有死,现在还在五灵宗内,哼哼,别说你被带到了这里,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我们不能放你离开,就算真的将你放走,你觉得日后你在五灵宗会如何?”
这就是葛恛现在的处境,被家族抛弃,被人悬赏,五灵宗内还有一心要杀他的人,如今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过,若是一直躲在这里似乎就不会被那孟怀绂找到了吧?
“这位先生,若能将在下留在这里,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说完葛恛就跪在了温良的面前。
而温良脸上的笑意则更浓了,在他看来,眼前这个无能的家伙虽然卑鄙无耻,怯懦无用,但是只要经过他的手,就能将他变成一把刺向钱潮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