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秦公子,在下齐州田家之子田度,早年曾经随家父拜访过秦家,还与秦公子有过一面之缘,秦公子可还记得在下?”
齐州,田家,田度,还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秦随诂盯着面前的人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呵呵,秦公子怕是忘记了,在下见秦公子时,你刚刚五六岁的样子,不记得我也是正常。”
身上的痛苦如同潮水一样的来去,当痛苦退去时,亲碎骨的头脑渐趋清醒,似乎是真有这样的一个印象,曾经有一位来自田家的重要人物到访秦家,秦家举家相迎,十分的隆重,然后一张满是傲气的少年面庞便与眼前这人的脸互相重叠起来,倒的确是眼前这人的模样。
“的确是有这么一次,不过在下当时年幼,记得的不多,田公子,你找在下……有何事?”
田度看着秦随诂的样子失望不已,秦家那也是大世家呀,怎么秦家家主之子到了五灵宗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呢?他打听过秦随诂的事情,据说是被逼着吞了自家的“壮令丹”,不过田度听说时只以为那是讹传,谁会失心疯的吞这种丹药呢?但眼前秦随诂的样子形同废人……就算不是吞服过“壮令丹”,只怕对田度也没有半点用了。
“唉,本来找秦公子的确是有事的,但秦公子现在的情形……恐怕难以给在下帮上任何的忙了。”
说完田度还摇了摇头,便欲离开。
“田公子可是为了钱潮而来的?”秦随诂说了一句。
上一次有人突然在秦随诂身后说话,还要帮他解了身上“壮令丹”的药力,那个人最后走的时候就说过要杀死钱潮然后再来找他。虽然那人再未出现过,但这一次又是有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言语交谈之后秦随诂便觉得此人的来意必然不会是自己,那会不会是钱潮呢?
田度马上就停了下来,转身又看了看秦随诂,说道:
“秦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我在幼鸣谷的事情,细细打听便能知道,真正害我的就是钱潮,呵呵,田公子,在下现在这幅样子,不可能……”说到这里秦随诂再也忍不住,双手抱头弯腰的呻吟了一阵,然后才面色赤红的坐直身子继续说道“呵呵,见笑了,在下现在的情形你也见到了,都是拜钱潮所赐,但凡有人找我,大抵就该是为了钱潮,毕竟我恨他入骨,没错吧?”
田度深深的看了看秦随诂,对此人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他说道:
“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来五灵宗也算是因为钱潮,而且我也在谋划着杀死他,本来听说了秦公子的事情后我还不信,如今见了才知道都是真的,不过……可惜呀,就算秦公子对钱潮的恨意再深,只有恨意的话,咱们还是无法合作的……”
秦随诂问道:
“你为何要杀他?”
田度也问道:
“你为何被钱潮算计?”
两个人互相目视了一阵,然后田度又开口说道:
“你为何来五灵宗,我隐约的知道一些,但是并不多,毕竟那是你家的秘密,而我家的事情,想必你父亲秦章也该知道些,但他知道的也不多,秦公子,咱们两家都有秘密,既是秘密就不用说出来了吧,我对秦家可没有什么恶意更没有什么企图,你说呢?”
秦随诂点了点头,竭力的压制了体内一阵潮涌般的难受之后,说道:
“就是说田公子是铁了心要对付钱潮了?”
“那是自然,只不过……看来秦公子是帮不上忙了。”
说完,田度便真的要走了,秦随诂在他打听得来的消息中也该是个不错的合作人选,就是可惜他现在自顾不暇,不可能用得上了。
“且慢……”
秦随诂出言阻止了田度,然后一把从石桌上捏起了一颗白色的药丸送入口中,一仰头,喉结上下一动便吞了下去。
“田公子,呵呵,我秦家既然能炼制出‘壮令丹’,那就必然有解除‘壮令丹’药力的法子,在下所服的正是这种丹药,三个月后,若你还杀不死钱潮,我们倒是可以合作一次!”
田度盯着秦随诂眉眼开始抽搐的脸,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何意,难道“壮令丹”的药力真的能被解除吗?
不过就算尹况回来说温良答应除掉钱潮了,但那一来需要时间,二来也未见的温良就一定能得手,到时候还是要自己亲自去做,这个秦随诂虽然今天看起来很让他失望,但好歹也是秦家家主之子,或许日后还是有些用的。
“好,除掉钱潮宜缓不宜疾,总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或许真的要拖到三个月之后,到时候在下恭候秦公子。”
“那就不送了……”
对于秦随诂来说,就算死也该拉着钱潮给自己垫棺材底才对,而且,就算自己没办法亲自动手除掉钱潮,但他以前哪次算计别人是自己亲自动手的?就算三个月后,自己依旧无法解除“壮令丹”的药力,但在钱潮那些人筑基之前,他还是有机会的,只要他们没有筑基,那就有可能死在他的布置之下,就算自己无法筑基,无法突破小五关,也要死在钱潮之后才好!
忍受着身上潮涌般的痛苦,秦随诂最后想到:谁又能说自己这一年的煎熬……一点机会也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