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器堂外面墙边的一片林木中,那位内堂的师兄有些歉意的对他说道:
“刑师弟,这次剑甲考校嘛,你呈上来的一剑一甲……嗯……并没有让所有的师兄们都认可……”
眼看着刑让脸上那遮掩不住的失望与难过,哪位内堂的师兄马上又说道:
“不过呢,你也不用气馁,诸位师兄们也都说了,你的剑甲虽然还不够入内堂的资格,但在现在成器堂的那些师弟当中也算是顶尖的了,一次不过也无所谓,毕竟你现在刚刚炼气三层的修为,来得及,还有的是时间,再好好的打磨打磨自己的炼器术,在下相信你下一次一定能通过的。”
那位师兄走后,刑让也无精打采的回到了成器堂,他的动向吸引了许多人,而他此时的脸色似乎也证实了什么,这时便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怎么样,刑师弟,看来你要成为内堂弟子了,哈……”
“你这家伙,怎么就爱在一边说风凉话,就算刑师弟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进入内堂,可人家炼制的灵器不知道比你的强多少呢!”
“哼,我知道我不是学炼器的料,更不可能进入内堂,可惜呀……有人现在还不知道呢!”
“你……”
众说纷纭之中,刑让逃一样的离开了成器堂,进入了一片模糊之中,似乎是过了很多年,待那阵模糊消失,他发现自己又在成器堂,站在内堂入口的台阶上,身边还是那位内堂的师兄,此时那位师兄显得很是高兴,正将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对着下面许许多多正在炼器的弟子大声的说道:
“刑师弟修行一向勤奋刻苦,尤其是在炼器术上更有天赋,加上败而不馁,这些年来一直更加的用功不辍,如今他已经通过了内堂的剑甲考校,现在嘛,他就是成器堂内堂弟子了,炼器六层就能进入内堂,实在难得更实属罕见,但凡能在炼器时就入内堂的,无不是都有一番成就,在此我们恭喜刑师弟了,尔等身为是刑师弟的师兄弟,一定要以刑师弟为楷模,既要钻研炼器术,只有孜孜不倦才能有所成就……”
刑让站在那里只觉得风光无限,心中畅快无比,终于得偿夙愿了,他沉浸在莫大的成就感之中,同时还兴奋的向下看过去,众多的人都在抬着脸看他,这其中有羡慕的,有为他高兴的,有叫好的,当然也有妒嫉的,个个面色不同,就连那些曾经讥讽过他自不量力的,如今在他的成就面前也都有些无地自容,在刑让看过来时躲闪着他的目光。
此时的刑让志得意满,似乎再无他求,毕竟他终于成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内堂弟子,腰间也终于挂上了那面证明自己内堂弟子身份的小牌子,他对那面小牌子早就不知道艳羡了多久,如今终于也得到了一枚。
想到这里时,刑让的手还忍不住的在自己的袍子下摆处摸索了一下,想着再次体验一下那小牌子的圆润与坚硬,但是……明明是内堂师兄亲自给自己挂在腰间的,明明是连走路时都能碰到自己手边的,怎么此时……反而不见了呢!
大惊之下,刑让低头一阵摸索寻找。他一把就捉起系着师门玉佩的丝绦细细的寻找,果然不在……那根丝绦被人用刀割断了,上面的东西都不见了!
“哈哈!”下面忽然有人大叫起来“他连内堂的牌子都没有,他不是内堂弟子,他是假的……”
这下让刑让大惊失色,再看时,就连身边的那位师兄不知为何也是冷冷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刑师兄,你已经被内堂除名,内堂的师兄们有过交待,不论在哪里见了你,第一要务就是要将当年给你的内堂牌子拿回来,你已经不配再戴着它了!”
刑让骤听这话,只觉得胸口里一团急火在烧,怒吼了一声:
“胡说!快还给我……”
……
钱潮手里拿着的正是刑让当初得到的那一枚证明内堂身份的小牌子,他本想趁着刑让陷入幻术之中的机会悄悄的将这小牌子拿到手,但万没想到身处幻境之中的刑让也会发觉自己的内堂牌子不见了,在衣袍下摆那里摸索,还面色大变的张望过来,钱潮便以为自己将其惊醒了,于是便有了上面的一番说话。
的确,内堂的师兄是说过的,作为一名叛徒,刑让的牌子是要收回去的。
刑让的脸色顿时狰狞无比,狂怒的作势就要扑向钱潮。
而同时,几个钱潮也各自要施展手段对付刑让。
也就在这时,一大群蒹葭鸟从空中突兀的飞了过来,齐齐的围绕着刑让飞舞旋转,眼见着刑让扑向钱潮的势头减缓,最后又呆愣愣的不动了。
然后其中一只蒹葭鸟一下子就落在了钱潮的肩头,在他的耳边竟然说起话来,居然是汤萍的声音:
“钱小子,别捣乱!他身上有重要的事情我还没有弄明白呢,你再捣乱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哦……”钱潮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有些鲁莽了。
前文中曾多次说过,捉住了什么重要的人物,若那人嘴巴硬,不肯开口的话,拷问反而不如将其送到水云谷的月映林,让那里精通幻术的修士问一问,那人自然连自己最私隐的秘事也会交待的清清楚楚。
而汤萍现在就是在用这个法子对付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