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鲁道友率众追到了这里,想必一定知道宿某此次出来是做什么的,咱们也就不绕弯子了,宿某此次正是奉了摩天崖宗主之命,带着几个孩子前往五灵宗的。”
黑夜之中,借着天上的星光依稀可见一个人影缓缓的更远处的黑暗之中缓缓的飞近了,正是鲁渡滁,他一边飞过来一边继续阴恻恻的说道:
“过往之中,每逢这百年的奉纳,你们摩天崖一直都是只去我们穆阳宗,不知道今次宿兄去五灵宗又是什么规矩呢?”
“鲁道友何必又明知故问呢,唉,我们摩天崖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小宗门,夹缝中求生存而已,况且这次我们摩天崖的周侅师兄已经带着不少的孩子去穆阳宗接受挑选了,而五灵宗那边嘛,我们也不敢得罪,想必原因鲁道友自然知晓,因此我才受命带着下面的几个孩子去五灵宗,还望鲁道友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
“哈哈哈哈,没想到摩天崖做事如此公允,两大宗门之间还是不偏不倚,真是佩服……不过嘛……也不瞒你说,宿兄,我这次来正是为了阻止你们前往五灵宗的,嗯,这么说吧,要么宿兄带着人原路返回去,咱们就当根本就没再这里见过面,要么宿兄就带着人随我一起去穆阳宗,去与那位周侅道友会合一处,如何呀?”
“若是……”
“没有什么若是的!宿兄,他乡遇故交,咱们本来可以相逢一笑,可不要弄得十分难看,你说……对不对?”鲁渡滁咄咄逼人的说道。
星光之下,有许多的黑色人影接连出现,无边的杀意趁着夜凉无孔不入的渗透过来,连同下方密林中、篝火旁的那些摩天崖的炼气弟子都一个个紧张的面色发白起来。
……
与此同时,在钱潮的住处,汤萍则继续说着:
“据说这次九亘原派到咱们五灵宗来的是他们的一位重要人物,好像是姓白的,嗯,就是姓白的,九亘白氏,那一家人在九亘原中权位很重,据说是来与咱们宗门商议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来的,为此咱们宗门是提前派了人过去一路护送他们万里迢迢的来咱们宗门呢,听说走的时候还会一路再将他们护送回去呢。”
“九亘白氏?”
“嗯,白氏,言氏,冰氏还有姬氏,算是九亘原内的大家族,他们加在一起就有九亘原一半以上的实力呢。”
……
夜色之中,除了互相对峙的穆阳宗与摩天崖双方之外,还有人也在关注着他们情势的发展。
一个一身白袍的中年男子在一处小山巅负手而立,望向正紧张对峙的小谷方向,那边的话语声在这里也被夜风送了过来,听得清清楚楚。
“孙兄,我们……”那白袍中年男子转头看向身边的一位年长的修士,这位修士一身五灵宗的打扮。
这位姓孙的修士乃是五灵宗木秀峰的孙长老,修行界里有名的剑修,嗯,若是诸位看官还有印象的话,李简刚入木秀峰时阻止冷月仙子将其收为弟子的正是这位孙长老。而此次护送九亘原白氏一行人的五灵修士正是由这位孙长老带领,说来也是凑巧,他们自九亘原出发之后在穆阳宗的地界穿行而过,路上就隐隐的发现了摩天崖的人,他们没有生长而是悄悄的一路跟了下来,结果在这里还遇到了穆阳宗半路截住了摩天崖这一行人。
“呵呵,但凭白长老做主,我等出宗门的时候有过交待,这一路上要全力护得白长老一行周全,而且临出发时我们议事堂的姜长老还说了,返程之时若有什么变故,需要临机处置的话,全凭白长老安排,我们听命便是。”
白袍男子一怔,马上就是郑重一礼,然后说道:
“那就多谢了,孙兄,我们与摩天崖之间的恩怨,全都因穆阳宗挑拨而起,他们想做的无非是驱虎吞狼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而已,如今仰赖贵宗之力,我们九亘原总算是得以保全,但九亘原终究是实力大损,而且摩天崖也元气大伤,现在看穆阳宗似乎又把目光投向了摩天崖,而摩天崖也有所察觉,这才派人也去贵宗,摩天崖若再衰弱下去……对我们,对贵宗,终究不是好事,虽然我们刚刚与他们交恶,但救下他们总比让穆阳宗得逞要来的更好些,不知孙兄意下如何?”
那位孙长老点头赞道:
“白长老果然心胸宽敞、眼光长远,也好,既然白长老这样说了,那咱们就将那些穆阳宗的家伙打发掉就是了!”
“多谢!”
……
就在宿求醴不知道是该动手还是该如何之时,漫天的星光之下,银亮的剑光骤然间从远处闪耀起来,如同坠地的流星一般,四下里惊呼声乱起,连他对面的鲁渡滁也惊讶的回首张望,一时间衣袂破风的声音纷纷的由远而近,道道黑影正疾疾的飞了过来,正慌乱间对面一个苍劲的声音的响起:
“他乡遇故交,夤夜贵客到,醴酪会琼浆,举杯共一笑!没想到在我五灵地界上能同时见到穆阳宗与摩天崖的朋友,远来都是客,如此我等一定要尽一尽这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