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潮此时也看清了这个女子,深蓝色的大氅披在身上,内里是一件华贵异常又修身合体的浅蓝裙装,虽然五灵宗的女弟子也喜欢穿一些花花绿绿、样式别致的裙子,但钱潮总感觉眼前之人并非是五灵弟子。这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却有一股沉静的气质,往脸上看,这女子面容白皙,五官清秀,光洁的额头下眉毛弯弯细细,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或者说是她目光中的神采,此女的双目尤其显得清亮睿智,从相貌而言,她并非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绝色美女,但在钱潮看来这个女子必然是个才智出众之人,他是从这女子的眼神得出的结论。此女的年岁必然在钱潮之上,但看上去也不过双九年华而已,女修士是很难猜测出真实年龄的,但此女的修为在炼气高阶,想来就算比钱潮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四目相对,双方都互相打量了几眼之后,钱潮说道:
“没关系,刚才听晁姑娘说有急事找在下?”
“不错,钱公子,我知道了一个消息,有人要杀你!”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钱潮听了并不很吃惊,有人要对付他,这一点钱潮自然知道,现在的五灵宗内,最想他死掉的大概就是章益了,近期章益正在联合娄青药与宗飨对付自己,难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与章益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她知道了章益的什么打算吗?
但这女子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她为何要来向自己说这些事,她的目的何在?
而对方在说话之时一直在留意着钱潮的神情变化,见钱潮面上并没有什么惊容,晁竹似乎就明白了什么,轻轻一笑说道:
“嗯,看来钱公子也知道一些事情,这个自然,不过钱公子,我所说的可能是你不知道的,因为我所知的要杀你的人并非是你所知的。”
“哦,那在下要洗耳恭听了,不知道在下在五灵宗又得罪了什么人?”
晁竹说道:
“钱公子干嘛说又得罪了什么人呢,难道你以前得罪过的人就会放过你吗?”
听到这里,钱潮马上追问道:
“不知道晁姑娘所说的以前在下的罪过的是什么人?”
“钱公子,何必这样呢,被你得罪的最重的人当然是五灵景氏了,对不对?”
“什么!”听到这里,钱潮脸上神情终于变了。
五灵景氏,当然是被钱潮五个人狠狠的得罪过,景桀正是五灵景氏的子弟,因为伙同金璋与田度一起算计钱潮几人而落了个修为被废又被逐出宗门的下场,在处置景桀之前,五灵景氏多方营救,从玉壶山上还下来了一位元婴修为的景氏祖师,但无奈景桀所犯的事情实在太过严重,一来勾结外宗对付本宗弟子,二来勾结齐州田家之人谋害本宗弟子,第三嘛,他自己做的事情更是天怒人怨,议事堂最终没有买景氏的情面,坚持处置了景桀,也因为此时钱潮五个人算是将景氏得罪死了。
不过在处置景桀的时候议事堂就让景氏的主事之人当着所有议事堂的长老们立下了誓言,过后不得因为景桀的事情而去找钱潮那几个孩子的麻烦,他们也照做了,这些都是汤伯年告诉的钱潮等人,因此钱潮便以为景氏纵然在心里恨自己,但也不会针对自己和几个同伴作什么。
知道现在他听到眼前这个名为晁竹的女子说出要杀他的是景氏为止。
但是……钱潮心中马上就又冒起了一个疑问,这个女子所说的是真是假呢?
晁竹看出了钱潮所想,嫣然一笑说道:
“钱公子是不是认为当初景氏的主事长辈当着议事堂立下过不因景桀而报复你们的誓言,所以你觉得我所说的很有些可疑,对不对?”
钱潮也不掩饰,说道:
“诚如晁姑娘所言,景氏的主事长老已经立誓,现在晁姑娘又说要杀我的人是景氏之人,在下自然不解。”
“这个也简单,立誓的是长辈,他们毕竟是有分寸的,知道行事谨慎的道理。而要杀你的却是景氏的晚辈,既是晚辈,那自然想的就没那么周详长远或者说更容易受到蛊惑……”
“景氏之中的晚辈,是谁?”
“此人名为景禄,钱公子听说过吗?”
钱潮想了想,这个名字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便答道:
“没有……”
“也正常,景禄不像景桀那样张狂胡为,他的父亲乃是景桀的亲叔叔,他与景桀是堂兄弟的关系……”
此时钱潮打断了晁竹的说话,谨慎的问道:
“那……晁姑娘与这个景禄又是什么关系,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听到这句问话,晁竹轻轻一笑:
“很简单,景禄与我有婚约,乃是将来我筑基之后要嫁的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