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这张符的法力不够了吧。你们看……”叶雨从老旧的卫生间走出来。她轻轻一揭,就揭下了曹老头房门上的黄符。然后拿到不远处,和高柏房门上的黄符对比了一下。
两张符一对比,众人立刻发现,曹老头的那张黄符朱砂黯淡,透着淡淡的灰。并且还变得很脆,叶雨手指一搓,被搓过的地方立刻好似薄脆饼干一样,变成纸屑洒落在地上。
叶雨:“高婶说过,我和熊哥两间房的黄符,本来是他们家的黄符快失效了,前几天去问老道士求的,新符法力最强,可以管一个月,还让我们只管放心,黄符靠着法力贴在房门上,只要不用力撕是绝对不会掉的。”
马萍:“但是刚刚的符……你没用力就揭下来了。”
白淼淼:“如果黄符是有时效性的,也就是说,曹老头门上的黄符已经处于失效边缘了。”
候习一听这话,吓得赶紧去检查自己房门的黄符,昨晚因为他和高柏分房睡,所以曹老头去邻居家借来了一张符给他,别是快失效的烂符糊弄他吧?
当候习看到自己门上的朱砂格外鲜艳,黄符也粘的牢固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那老头子还算个人,没有拿他门上那种烂符糊弄我。”
马萍赶紧去楼下看了她、白淼淼、石英的屋子,确定上面的黄符也是新的。这才松了口气重新上来让石英和白淼淼不用担心。
然而白淼淼听到这话,却是喃喃道:“也就是说,曹老伯把有法力的新符都给了我们,自己用的旧符……而我们却把他绑在这里,害得他被饿鬼吃了。”
石英沉默了一下道:“看来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晚上会变成饿鬼的事,他应该只有白天作为人的记忆,所以他这两天对待我们的态度应该……也都是真的。”
“曹老头晚上会变成恶鬼?我艹,我说我那天晚上才刚出门几步,就遇到了恶鬼,该不会就是他吧!”
候习先是骂了几句脏话,随后注意到石英的语调沉重,又好似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立刻嘲弄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啊?那可是吃人的恶鬼,是怪物啊!别告诉我你们现在是在可怜他?这老头死了活该,有什么好可怜……”
他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石英那森冷的虎目正在盯着他,似乎他再多说一个字就要咬断他这只聒噪猴子的颈椎。
候习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又因为自己如此惧怕一个女人而有些恼羞成怒,故意躲在白淼淼、马萍的身后嘟囔着。
“我说的有错吗?他一个吃人的恶鬼有什么好可怜的?那老道士给的符本来就是防恶鬼的,说不定那老头就是害怕那个符,所以才特意选了个效果最低的,好晚上出来吃人!”
叶雨:“害怕哪个符?”
候习见那个长着古怪鱼尾巴的女人看向自己,还以为对方是想反驳自己。立刻瞪向她,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叶雨只是单纯的重复了他的几个字,很快就移开视线看向了石英。
“我有了个新想法,我先回一趟高婶家。”
话音未落,她就已经转身出了房间,巫蚩跟在后面,看似步履慢悠悠的,实则一点永远和叶雨保持半步距离。
石英多看了那个顶着黑猫脑袋的男人一眼,在别人都在为了寻找生存规则焦头烂额的时候,就他从不发表意见,几乎和他们零交流。不管她什么时候看向这个小乌,对方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小鱼身上。
这家伙到底是单纯的没心眼,还是另有依仗?
不过这个念头在石英脑中一闪就过,比起那个猫头人,她更在意的还是小鱼的新想法。
叶雨没让众人等太久,几分钟之后,她就回到了曹老头家,还把高婶和小柯带了过来。他们听说曹老头被恶鬼吃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匆匆赶来。
等到看见了楼上曹老头仅剩的骸骨后,高婶顿时哭了出来,伤心的直拍大腿:“曹老头,你什么时候这么蠢了。符纸没效了,你还硬撑什么?你就来我家和小柯一起睡呗!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你有难我还能不帮你吗?”
“现在好了,我早上听说你病了,还准备了饺子来看你,结果饺子才刚包好,就听小鱼说你出事了!”
小柯也有些伤心,不过他没有放声大哭,而是拉着高婶安慰,随后找来篮子把曹老头的尸骨收了进去。
石英等人听着楼上的哭声有些沉默。叶雨则是说出了她的新发现。
高婶和小柯房门上的旧符也有些黯淡,她询问高婶才得知,他们把新符借给叶雨他们用后,有想过再去庙里求两张,然而去了才得知,老道士说自己要静修九天,这段期间不能随便耗费法力。
这九天正是从众人做大巴车来到鬼镇那日算起,一直到老道士准备开坛做法的那第九天。也就是说不只是叶雨等人求符被拒,就连鬼镇的人现在也求不到普通黄符了。
高婶表示,她和小柯门上的黄符大概还能在门上黏三天,但因为法力流失太多,黄符的基本效果已经很弱了,鬼镇的人一般都会选择弃用这种黄符,换上新符。所以今天高婶和小柯正打算和众人商量一下,重新分配房间,一起挤挤睡的。
“我把曹老伯门上的黄符拿给高婶看,高婶说,这张符一搓就碎,说明效果已经几乎全部流失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今晚或者明早这段时间就该是它彻底失去法力的时候。”
“也就是说,我们前天来的时候,这张黄符法力就已经不足了。如果黄符本身就有压制饿鬼的作用的话,那么或许这就是曹老伯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变成饿鬼出来袭击你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