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的时候,喃月过来上过香,但是没有仔细看,现在这祠堂里面就她一个人,和面前的这些牌位。实话说她还真是挺丧的,怎么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叹了口气对着林哲远的牌位说道:“父亲,你可怜可怜闺女吧,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说我了。”
祠堂内悄无声息,喃月跪在那儿,膝盖疼了就拿手揉揉,跪着也挺累的。
夜色渐渐爬上祠堂的门,周围的物件慢慢笼罩在黑暗中。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几个婆子走上前来点灯,葛妈妈拿着食盒,走到喃月身侧,跪到喃月身边道:“姑娘吃些,您吃好了,好歹去认个错。”
喃月没说话,也没去接那食盒。
葛妈妈见喃月执着,又劝道:“好姑娘,认个错就结了,这儿夜里冷,您的身子骨怎受得了?”
喃月这才转过头来,眼睛里闪着光,“葛妈妈回吧!”
葛妈妈还想说些什么,一个身穿大襟窄袖鸦青色棉袄的婆子毫不客气地说道:“出去吧,我们要锁门了。”
葛妈妈瞪了一眼那个婆子,那个婆子眼神看向别处,脸上是无所谓的神色。
葛妈妈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几个婆子从匣子里拿出一幅画像来,对喃月说道:“这是您父亲的画像,老夫人让您对着您父亲,好好反省!”
喃月不搭话,也没去看她们,婆子们把画像挂好,走了出去。
那个鸦青色棉袄的婆子走到喃月身边
,装作无事的样子,将食盒踢倒,里面的饭菜撒了一地。喃月只是余光扫了一眼,没有发作。
等门锁好,喃月才抬头看向那幅画像,灯火昏暗,一闪一闪的,喃月眯着眼睛,立刻站起身,却因跪得太久,腿麻了,又跌坐在地。
喃月用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画像前,画里面的人与老陈一模一样。
“老陈”喃月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颤抖地摸上画像,“竟然是爸爸,我早该想到的,妈妈在这,爸爸也应该在的。”
眼泪止不住,喃月跌坐在地上,抬头看画像。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老陈,她该早些回来的,能见上一面该有多好。
哭着哭着,喃月躺在画像底下睡了过去,她回到了家,老陈在家里围着围裙做着饭。
“老陈?爸!”喃月不可置信地扑过去,从身后搂住老陈的腰。
老陈哎呦一声,转过身来笑道:“快洗手去,不嚷嚷着饿吗?”
喃月笑着深深嗯了一声。
坐在餐桌前,老陈给喃月夹了一筷子菜,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程程都定下来了,我听你大姑说年底就结婚。”
喃月顿时感觉碗里的饭不香了,“爸,就她那对象,长得丑也就算了,脾气差得要死,我都担心他打人。我跟程程说了几句,就跟我闹掰了。你就瞧着吧,结了也得离。”
老陈一听就急了,“你就不能盼着她好?”
喃月耸耸肩没
接茬,程程是她的表妹。上学的时候品学兼优,工作的时候也步步高升,人也漂亮。可就是恋爱脑晚期,喜欢的那个男的,就连喃月都看不上。
吃了饭,喃月打个饱嗝,躺在沙发上揉着圆滚滚的肚子。
“快去洗碗!”
喃月撅着嘴长长啊了一声。
从沙发上极不情愿地站起来,又极不情愿地去了厨房。挤出洗洁剂,弄出一水池的泡沫,嘴里哼着歌,洗一会儿,玩一会儿。
“手机响了!”
喃月关了水龙头,举着满手的泡沫走出厨房,拧着眉头,“爸你说啥?”
“我说你手机响了!”老陈从屋里出来把手机递给喃月。
喃月看着自己都是沫子的手,“放桌子上吧先,我洗碗呢!”
老陈把手机放到桌子上,自己回了屋,刷起了视频。
喃月把碗洗碗后,擦了手,一看手机,竟然是程程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