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阿姨笑了笑,到了一点在沈皖江面前的汤碗里。
少年下意识地往后躲开一点,毕竟他对这东西的印象还停留在动画片和电视剧里,就是那种闻一下就会打喷嚏。
“尝尝?”
被她那带着点期盼的目光盯着,沈皖江是不忍心拒绝的,用汤匙搅拌到看不见上面的胡椒粒,他才将信将疑地舀起来喝了一点。
“怎么样?”
“好喝!”
沈皖江连连点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好喝吧,我就说汤里面不放盐没法喝的。”
“只放盐?”
“对,先生也是为你好,你腿上的伤还没好,确实应该吃的精细点,他也是为你好。”
陶阿姨说道,努力想把话圆回去,沈皖江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程瑾逸的好他倒也不是一点都看不见。
“我都知道。”
等到把碗里的汤都喝完了,少年才小声说了一句。
“他说应酬完了,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这个倒是没说,不过怎么也得后半夜吧,他好几次都是凌晨才回来的,不到三十岁的人,眼里全是血丝,看了叫人心疼。”
陶阿姨说着,又给沈皖江盛了一大碗。
少年满心都是她刚才的那几句话,像是在机械重复着喝汤的动作,放没放胡椒粉已经无所谓了。
一顿饭吃完,沈皖江的表情明显没有刚开始那么轻松了,蔫头耷脑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脑子里全都是陶阿姨刚才说的话。
他想得太入神,客厅的大门打开又关上也没听见。
“你跟他说了?”
“说了,但是那话是什么意思啊,先生应酬跟他……”
“您就别问了。”
正反做了个不耐烦的表情,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牛皮纸包,里面有将近一指宽的百元大钞。
“乖乖,这……”
陶阿姨看看钱,又看看他,傻眼了。
“这太多了,就是说几句话,这钱我不能收。”
她一边说,一边把钱往那人手里塞,两人互相推让了半天,郑樊忽然把一个小玻璃瓶塞进她手里,陶阿姨也是这会儿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说几句话的事。
——
沈皖江在床上躺了快要一下午,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他才一骨碌爬起来,程瑾逸不让他出门,但没说不让郑樊给他买东西。
前几天他刚托郑樊该他带了点东西回来,只是一直在房子里闷着,难免没什么心情,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急需用什么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崭新的画板支在阳台上,将落未落的天幕下,霓虹灯逐一亮起,伴着余晖落在少年的侧脸上。
他想画夜景,几笔勾出远处楼房的轮廓,笔尖落下间,画布上却不知为何出现了男人的脸。
沈皖江还没有意识到,直到霓虹彻底取代了暮色,少年深吸一口气,怔怔地盯着画板。
"画的不错。"
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沈皖江一愣,反应过来急忙朝画板伸出手,却被后面的人拦住了。
“你怎么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