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当前一匹快马。昂道竖鬃,连声痛嘶,挟着滚滚扬尘,带起呼呼劲风,飞驰而至,直向银杉少年冲去。
群豪目光随着快马一看。这才发现银衫少年仍愣得地立在原地未动,因而,不少人惊得脱目惊”啊“,尚有数声女子的尖锐娇呼,银衫少年并非真的吓呆了,他是要看看当面疾奔的快马上是何许人物,如是歹徒,他就要伸手将马拉住。
马奔的实在太快了,就在他刚刚看清马上是位褐衣中年人的同时,马已到了他的身右,马上也响起一个极痛苦的低沉声音:“请接住……”话声未落,一个红影已到了他的面前。
银衫少年顾不得拉马,伸手如电,立即将那圈红影接住,入手方知是用鲜红丝绸包着一物,体积大如蜜桃,他无暇察看,迅即放入怀内。
也就在他将绸包放入怀内的同时,后面紧迫而至的二十多骑,也到了近前。
银衫少年自觉身负重托,不敢怠慢,藉着飞腾的滚滚尘烟,飞身疾退,迅即隐身在一株柳树下。
同时,他也看清了二十余骑的快马上,仅是身着黑缎劲一次的彪形大汉,个个携有兵器,唯独当前马上一人,是个身着鲜红劲衣,背插双刀的妩媚女子。银衫少年尚未看清她的姣好面庞,她已飞驰电掣般的驰过去了。
他正望得出神,暗忖马上女子是何来路之际,不远处突然响起一个清脆娇滴的少女声音问:“公子可曾被马撞到?”
银领衫少年心中一惊,急忙定神,只见眼前一丈处已多了一个侍女装束的美丽少女,正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向着他笑。
青衣侍女一见银衫少年的呆相,不由噗哧一笑说:“公子,我家小姐问您可曾被马撞到?“
银衫少年一听,不由迷惑的问:“什么?你家小姐?”
青衣待女转身一指,笑着说:“咯,您看,那就是!”
银衫少年循指向一看,不知何时,七八丈外的柳树下,已多了一项竹帘小轿,尚有三个侍女,各穿红黄绿,还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中年仆妇,分别站在小轿的四周,显然是对轿中的小姐,严加保护。
因为,已经有一个华服青年,率领着十数劲衣壮汉,缓步向轿前走去。
这时扬尘已被湖凤吹去,但他仍看不清轿内女子的衣着面目,仅能看到一个纤细而娇小的身影,和隐隐闪光的凤钗珠玉。
银衫少年担心眼神外泄,不敢运集目力,但他断定这位小姐必是大有来历的女子,只不知她何以对他的安危如此关注?
继而一想,暗吃一惊,心想:莫非她已看到马上中年人一丢给了我一件东西不成?
心念间,又听青衣侍女忍笑催促问:“喂,我家小姐问你被马撞到了没有?”银衫少年一定神。赶紧摇头一笑道:“没有,没有!”
青衣侍女也绽唇一笑说:“没有就好。”
说罢,转身向桥前走去。
银衫少年鉴于责任重大,决心尽快离开此地,不管马上中年人是哪一条道上的英雄豪杰,是正或是邪,在未明了对方的来路前,那件红绸小包,都不容许在他手中丢掉,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道理。
当然,他的匆匆离去,并非惧怕轿中的女子,而是湖岸柳树下,到处立着三五成群的江湖家客,这件事若被轿中女揭穿了,后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幸群豪的注意力都在传说中的那柄古剑上,如果传说的是一件小巧的东西,一些机诈多谋的老江湖。也许就对方才的惊险场面有所猜疑了。
是以,他觉得应该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同时,他也急于想知道中年人丢给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心念已定,转身向西走去,同时,本能的回头看一眼柳树下的竹帘小轿。
回头一看,着实一惊,因为四个美丽侍女已将竹帘小轿抬起,而那个黑衣仆妇的炯炯目光,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显然要向他追来。
就在这时,围在小轿前的华服青年以及十数劲衣大汉,已横拦在轿前。
“美人前来游湖,轿都没下,帘都没启,怎么好意思就走呢?”银衫少年一见,立即停下身来,他忘了这是摆脱轿中女子的最好机会,反而担心华服青年会向轿中女子无理纠缠。
心念间,轿前的黑衣仆妇,已怒目叱声道:“快闪开,你可别自讨没趣?”
华服青年突然一收涎脸,沉声道:“大爷要看的是轿中美人,可没兴趣看你这个黄脸婆,快掀开轿帘让大爷看看!”
黑衣仆妇上前两步,怒声道:“这里哪有什么美人?快闪开。别误了我家小姐的正事。”
说话之间,神色焦急,不时看一眼银衫少年。银衫少年看得心中一惊,觉得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过去。一旦被缠住,再想脱身就难了。
心念间,华服青年又延脸一笑,举手一指四个标致待女,望着十数大汉,轻浮地笑着说:“喏,你们看,仅这四个抬轿的丫头就这么清丽绝俗令人着迷。那轿中的小姐,岂不更要风华绝代,美如西子吗?哈哈……”
说罢。尤自得意的哈哈笑了。
立在华服青年左右的十数大汉,也随着轻浮的哈哈笑了。
但是,拾着小轿的四个俏丽侍女。俱都神情木然,看都不看对方一眼,显然是没将那些人放在限内,黑衣仆妇目光一动,突然大声说:“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多的英雄豪杰,居然胆敢拦阻妇女,你就不怕那些大侠们出来惩治你们吗?”岂知,华服青年非但不怕,反而仰面一阵哈哈狂笑道:“普天之下,又有谁愿意尝尝大爷我的‘蚀骨断魂沙’的味道呢?”
黑衣仆妇一听“蚀骨断魂沙”,神情也不由一呆。静静围观的群豪中,确有几人面带不平之色有意过来,但听了“蚀骨断魂沙”后,神色一变,又都却步不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