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回金陵后,曾单独去祭拜过外婆。她不在的那几年,靳宴也去祭拜过。
有意思的是,夫妻俩还没一起去过。
趁着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时宁选了个阳光很好的日子,带着靳宴和等等去了陵园。
陵园附近,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清冷苍翠的颜色。
下车前,等等还有点不耐烦,苦恼了一阵。
下了车,小家伙让爸爸抱着,带着遮阳帽,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咕噜噜转着,好奇地打量着所过环境。
担心阳光伤到他的眼睛,时宁给他拉了拉帽沿,便不再说话。
来的路上,她情绪就有点闷沉。
靳宴察觉到,腾出一只手,不动声色地牵住了她。
时宁朝他扯了扯唇角,“我没事。”
只是有点想外婆了。
那天车祸,最危急的时候,她谁都没想。醒来前,梦里也只出现了外婆。
记忆深处,她终究最希望回到那年有外婆的时光。
那个老人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却曾是这个世上跟她最亲的人,她将晚年所有的爱,都给了她这个小辈。
最后,他们也没能见上一面。
到了墓前,靳宴抱孩子站着,时宁亲自去摆贡品,顺便帮老人家擦擦墓碑。
碑上,老人生前照的相,笑容慈祥。
时宁说:“外婆,上次过来看你,不是跟你说,我跟他结婚了嘛,这回又有好消息,我生了个小宝宝。”
“你要是在的话,肯定也会喜欢他,他可乖了。”
说话间,靳宴抱着等等上前,在碑前蹲了下来,和她一起擦着碑。
他接了时宁的话,郑重道:“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和孩子,绝不让他们母子受一点伤害。”
时宁红了眼睛,看了他一眼,说:“谁要你保护,我现在能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