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左右便一闪而逝,去找那岳青。
你岳青这会儿才知道当哑巴了?
在这之前,是我左右用剑撬开你嘴巴说那些屁话了吗?
崔东山祭出符舟渡船,微笑道:“看啥看,没啥看头,回家回家。你们大师伯打架,最没讲究,最有辱斯文了。”
崔东山与裴钱一左一右坐在渡船旁边,各自手持行山杖如撑蒿划船,崔东山信誓旦旦告诉大师姐,说这样一来,渡船归途,可以飞得更快些。
曹晴朗有些无奈,看着那个使劲划船、哈哈大笑的裴钱。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相信啊,还是只觉得好玩。
崔东山这会儿就比较神清气爽了,干脆趴在渡船上,撅着屁股好似双手持蒿,卖力划船。
之前自己挨了那一剑,在说完正事之外,也与大师伯说了一说岳青大剑仙的丰功伟业,这笔买卖,果然不亏。
大半夜回了宁府。
裴钱没能看到闭关中的师娘,有些失落。
陈平安与崔东山去了趟斩龙崖凉亭说事情。
曹晴朗去自己住处修行。
城头两位大剑仙一战,以极快速度传遍整座剑气长城。
据说大剑仙岳青被左右强行打落城头,摔去了南方。
这可就是由不得岳青不分生死的意思了。
最后听说是数位剑仙出手劝阻。
这一天深夜,南边剑光之盛如大日升空,使得城池亮如白昼许久。
此后终究无那生死大事。
剑气长城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也就是喝酒的人多了些。
叠嶂铺子那边的生意,更是尤其好。
纳兰夜行最近突然觉得白炼霜那老婆姨,最近瞅自己的眼神,有些渗人。
屈指一算,才发现她最近喊自己纳兰老狗的次数,少了许多,气势上也逊色颇多。
这让纳兰夜行有些毛骨悚然。
然后看到了那个笑脸灿烂称呼自己为纳兰爷爷的白衣少年,纳兰夜行与他并肩而行,便问道:“东山啊,最近你是不是与白嬷嬷说了些什么?”
崔东山点头道:“对啊,白嬷嬷是宁府长辈啊,晚辈当然要问个好。”
纳兰夜行笑道:“除了问好,还说了些什么吗?”
崔东山一跺脚,懊恼道:“说应该是说了些的,怎么就给忘了呢。我这个人不记仇,更不记事,真是不好。”
纳兰夜行停在原地,看着那个蹦跳前行、大袖晃荡的白衣少年郎,有些怀念最早两人称兄道弟的时光了。
这天一大清早,裴钱喊上崔东山为自己保驾护航,然后她自己手持行山杖,背着小竹箱,大摇大摆走在郭府高墙外的僻静街道上。
太放肆了,太没礼貌了,竟然大师姐到了,都不出来接驾,还能算是自己师父的半个弟子?必须不能算啊。
算了,既然如此,就是她与自己这个大师姐没有缘分,以后落魄山就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别怪大师姐不给机会啊。给了自己接不住,惨兮兮,可怜可怜。
不曾想墙头上冒出一颗脑袋,双手趴在墙头上,双腿悬空,她问道:“喂,路上那小个儿,你谁啊?你的行山杖和小竹箱,真好看唉,就是把你衬得有些黑。”
裴钱站在原地,转头望去。
郭竹酒瞪大眼睛,看着裴钱,试探性问道:“你该不会就是我心目中那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拳法无敌、身高八尺的大师姐吧?”
裴钱收回视线,苦兮兮望向大白鹅。
大白鹅不讲义气,装聋作哑。
所以到了宁府后,趴在师父桌上,裴钱有些无精打采。
陈平安放下手中刻章,笑问道:“怎么,见过绿端那小姑娘了,不太高兴?”
裴钱嗯了一声,“师父,我可不是跟你背地里告状啊,我就是自己不太喜欢她。”
陈平安笑道:“咱们落魄山祖师堂,也没规定相互之间一定要多喜欢谁啊,只要各自守着自己的规矩,就很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