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也炖得非常好,不算很软烂,保留了一部分脆甜感,里面还有红枣,傅栖眠也全部吃掉了。
查赫森和连若看着他平静地喝完,随后才开始喝自己手上的那一份。
休息室里前所未有地安静,直到选手们的个人彩排开始,才又嘈杂起来。
选手们一个接一个地出去又进来,不知过了多久,薛付之跟着副导出去彩排了。
两分钟后,彩排现场那边响起薛付之试唱的歌声。
这一次,没有七哥的束缚,他果断选择了一首难度非常大的歌,前奏响起时,休息室里的人都在诧异。
——但是,在薛付之唱了第一句之后,一阵在团体赛时出现过的刺耳声音再次响起。
半分钟过去,声音消失,彩排现场那边爆发出薛付之助理的尖叫声。
“不好了!快点叫医生!小薛老师咯血了!”
众人闻讯过去时,看见的便是薛付之跪在舞台上,手捂着嘴巴,鲜血从指缝间流出。
休息室里又安静了,傅栖眠支着长腿,散漫地喝掉了最后一口冰糖雪梨,放下勺子。
确实好喝。
第052章第52章
节目组准备的救护车很快过来,将薛付之抬上了担架,呜鸣而去,留下彩排舞台上一滩骇人的血迹。
导演立马叫了工作人员,用潮湿的拖把将舞台打扫干净了。
救护车悠长而急切、又渐渐远去的声音中,傅栖眠神色如常,平静得诡异。
查赫森和连若都没有去现场,一直留在休息室里陪着傅栖眠。
薛付之咯血,让他们心中也警铃大作。
“学长……你真的没事吗?连若开了车过来,我们要不也送你去医院看看……”现在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查赫森毫不掩饰脸上担心的神色。
将冰糖雪梨的碗和勺子放在桌子上,傅栖眠从容地擦了擦嘴:“……不用,我这一碗里面,除了冰糖雪梨,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只是一碗普通好喝又润喉的冰糖雪梨而已。
“真的吗!”查赫森脸上的担心立马变成了轻松和欣喜,就连连若的神情也稍稍没有那么紧绷了。
看着两个一直为他着想的少年,傅栖眠眉眼浅笑:“当然是真的。”
他们两个都不过十八|九岁,心里再成熟,也没有什么大算计,遇见什么事情,自然是没有早就已经“死”过一遭的傅栖眠来得从容不迫。
“可是,”查赫森放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见的气声说话,“为什么……他会咯血啊?夏盛针对的不是学长你吗?”
擦过嘴的纸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完美地落入垃圾桶中,傅栖眠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散漫道:“夏盛针对的是我,这没错——但同时,他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人也想针对我。”
并且这个人有点小聪明,但不多,想要借刀杀人,却没想到最后自己成了别人借来的刀。
查赫森立马想到了这个人是谁:“啊!学长你是说——孙瑜?”
傅栖眠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扫了二人一眼,算是默认。
从团体赛彩排,那些人拉拢查赫森,想从查赫森口中套话开始,傅栖眠的局就已经开始了。
道理其实很简单,傅栖眠故意让查赫森和连若在表面上疏远自己,从而使得那些人更加确信自己套出来的话是真实可信的,也就将“傅栖眠和夏盛要联合起来搞垮薛付之”这句话牢牢烙在他们的脑海中。
但实际上,傅栖眠是受害者,夏盛真正要搞垮的,是傅栖眠。
那些人嘴上基本都没有个把门儿,他们知道了,旁边偷听的孙瑜自然也就知道了。
所有人都以为,助理发冰糖雪梨的时候一边发一边看盖子,是为了把动了手脚的那一份给薛付之。
可到手的时候,傅栖眠手上那一份才是下了药的。
“啊!那学长你不还是喝了有毒的冰糖雪梨!快快快!连若!开车送学长去医院!”查赫森听傅栖眠分析到一半,又开始急得团团转。
“笨球,能不能坐下来听完!”连若对着他的脑袋扇了一巴掌,眼睛饶有趣味地看着傅栖眠——他比查赫森要更有心计一些,傅栖眠一说,差不多就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样了。
——在那些所谓的“知情|人”眼里,傅栖眠手上的那一份,没毒;薛付之手上的那一份,有毒。
孙瑜想借夏盛的冰糖雪梨搞垮傅栖眠,所以就找人趁着大家都在彩排的时候,将薛付之和傅栖眠的那一份冰糖雪梨调换了。
真正有问题的那份冰糖雪梨,就这样从傅栖眠手上,换到了薛付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