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诚明明已经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可是他的救世主却偏偏还要联合别人一起来害他!
他怎么会不够喜欢自己的猫咪呢!肯定是他们在强词夺理!明明以前,她那么喜欢跟自己在一起的!
所有人都骗了他!所有人都错了!所有人都背叛了他!
他的背后,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只剩下会把他吞噬的悬崖!
“江哥,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事到如今,他还在寄希望于江焕诚,卑微地祈求着对方能够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答复,“是不是傅栖眠?是不是傅栖眠逼你的?他一定用傅家的力量逼迫你了,对不对?”
江焕诚的耐心早就被消磨殆尽,越是看着死尸般脸色乌青的薛付之,他就越是想念明媚灿烂的傅栖眠,甚至开始后悔怎么就被薛母一个电话打来了这个地方。
他手里的烟头还残留着温度,但另一只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向了放着烟盒的口袋。
就在他准备再抽一根烟的时候,一个民警进来了,后面跟着行色匆匆满脸担心的薛母。
将掏出一角的烟盒再次按回口袋里,江焕诚扫了一眼得不到回答就开始自言自语的薛付之,眼神中的嫌恶一闪而过。
“之之!”薛母感激地看了一眼江焕诚,随后迅速跑到薛付之的身边,丝毫不顾脏兮兮的地面,直接单膝跪了下来,扶住身体摇摇欲坠的薛付之,“害不害怕?——别担心,妈妈来了,妈妈来了……”
薛付之瞪着血红的眼睛,呆滞地看向地面,脑袋止不住地发抖。
这跟抠手指、抠手机一样,是发病的症状,但根本没有办法用药物缓解,只能想办法转移注意力,或者等薛付之自己平静下来。
薛母心疼地看着陷入痛苦的薛付之,自己却无能为力,本来她打扮得光鲜亮丽,现在无论身上有什么样的首饰,都因为她的情绪而黯淡无光了。
稍微安抚好薛付之,薛母才想起来江焕诚还在这里。
——薛父提醒过她,最近就不要让薛付之见江焕诚了。
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觉得,让江焕诚见了薛付之这副模样,对方会嫌弃薛付之罢了。
但是她认为,江焕诚不会就这样抛弃薛付之,他们可是以后要携手一生的爱人,她也清楚薛付之信任江焕诚胜过她这个从小照顾他的母亲。
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更加希望薛付之能够开心。
所以,她还是打电话给了江焕诚。
此刻,江焕诚脸上的神情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和平时一样,这让薛母感到十二分的安心。
“……小江啊,真是不好意思,还要你大老远来一趟……”薛母面容憔悴,连化妆品都遮不住她的劳累,“我在给鼓鼓开家长会,实在有点脱不开身……”
按照薛付之这种状态,大概率一时半会儿都没办法说人话了,即便能说,从他嘴里出来的,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没想到薛付之的病会这么严重,倒还帮了他一点忙。
江焕诚得体地朝着薛母笑笑,微微颔首:“——应该的。”
薛母松了一口气,叹道:“那行,不打扰你了,我刚好带着之之再去检查身体。”
她本以为江焕诚也会提出跟着去,但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江焕诚却什么表示也没有。
一丝莫名的疑虑和不适慢慢从她的心中产生,但她没有说出口。
——可能,江焕诚是真的很忙吧。
当江焕诚头也不回地开车离开派出所,薛母才跟着司机费劲巴拉地将正在发病的薛付之挪进车后座,准备出发去傅氏私人疗养院。
本来,薛付之已经好了不少,可以回家修养了,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病过,可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薛付之不仅从家里跑了出来,还突然爆发,身体状况又回到了刚进疗养院的时候。
看来,还是让薛付之一直住在院里,不要让他乱跑才是。
薛母的心像是在滴血——作为一个母亲,她又怎么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天天被圈在疗养院里呢?
可为了保护薛付之,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叮咚一声,手机进来的一条短信打破了她杂乱的思绪。
她疑惑地瞪大了眼睛,看看手机中的信息,又不可置信地看看薛付之。
——就在刚刚,她给薛付之的那张副卡,又被刷了几万块钱出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前两次都是在市区的银行,直接取了大笔的现金出来,她以为是薛付之要买什么东西,于是托人取了现金。
可是现在,薛付之正安安稳稳坐在她的旁边,副卡却在城郊的银行刷了一笔钱。
而且都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