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泽放下筷子,道“请他进来。”
“傅景深昨天和嘤嘤在一起。”季琛略一思索,便推测出了信息,一时表情变了又变。
季琛移步走去沙发,淡瞥傅景深一眼:“傅总不上班,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
“你曾和朋友放言说我的女儿一般。”季天泽眼神犀利:“到底如何一般,需要你这般大费周章地求娶。”
不多时,季家的门关处出现一道颀长身影。来人长身玉立,清冷矜贵。
“季叔叔。”傅景深进门,目光移到季琛身上,略顿一秒:“大哥。”
傅景琛面不改色:“或许您需要我现在立个字据?”
傅景深看出季天泽眼中的意味,开口:“父母犯的错误,我不会重蹈覆辙。”
傅景深不再玩笑,换了语气,正色道:“季琛,我不知你是否知道,樱花她不开心。”
“所以你是家里路子走不通,就转而去找了我妹妹?”季琛轻呵一声:“傅总真是煞费苦心。”
季天泽再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他沉默几秒道:“我知道我接下来的问题有些荒谬,但事关嘤嘤,我不得不慎重。”
“您请说。”
“第一,不要把嘤嘤牵扯进两家的商业利益中。”
“这个自然。”
话音刚落,楼梯方向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季樱一席粉白旗袍,头发挽在脑后。她手中拿着的茶盏打翻在地上,此时正看着沙发的方向,眉眼中的错愕还没来得及收去。
傅景深敛眸,“这样啊。”
顿了几秒:“其实我今天来,也确有要事要和季叔和大哥商量。”
“第二,如果婚姻出现了无法容忍的背叛,嘤嘤可以随时提离…”
还未说完,傅景深不假思索打断:“我会净身出户,立字为证。”
稍微调侃了两句,气氛倒没刚刚那般凝滞。
季天泽一顿,连季琛都掀起眼皮看过去。
良久,季琛都沉默着未说话。直到这时,季天泽接完电话过来,和傅景深道:“让你久等了。”
傅景深客气笑笑:“看望季夫人,自然比工作更重要。”
季琛眯了眯眼:“你就是因此诱惑嘤嘤和你结婚?”
有佣人上茶,朦胧水汽模糊了傅景深眉眼,他吹散热气:“不知季夫人情况怎样?”
季琛懒得废话:“是你带着嘤嘤去徽州的?”
季天泽起身去接了电话,只留沙发上坐着的季琛和傅景深。
他斟酌着,思考怎么说出这种冒失行为,最终开口:“当时我从雨霖铃的木窗,看见了从青石桥上走下的樱花,失手打翻了茶盏。”
“一见钟情,情难自禁。”傅景深一字一字道。
傅景深开门见山道:“我想求娶季樱。”
季天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冷不热地轻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