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玉听得沉默。
现在人口连之前十分之一都不到,一个孩子成长最少要15年。怎么可能十年不到就可以慢慢恢复呢?更何况现在的趋势,就算再打个两三年也不一定出结果。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王怀玉突然明白了这首词的感情。
察觉到她情绪的娄明运,看了她一眼,颇有些冷漠道:“我们现在过来就是为了早一点结束这种混乱的局面。这对百姓来说是一种好事。郡主如果觉得难过,不如想想怎么和淮安王进行合作。或者看看这大齐是个叛军,哪一个值得我们接触。”
王怀玉有他们所不知道的金手指,自然知道淮安王是最后的胜出者。不过淮安王登基不久就去世,真正掌管新王朝的还是淮安王世子梁少和,她要接触的重点对象便有这一位,以及他身边的那位同乡。
“群主,淮安府到了。”
纵马急驰,历经三月,他们终于到达了淮安府。
亲卫拿出王怀玉身份令牌,还有淮安王的令牌。门口守卫仔细核对了一番,又叫守城的军官过来看了一遍,方才把人放进去。
进入淮安城的第一印象,王怀玉只能用萧条两字来形容。
一个个跟难民一样的百姓,身上几乎视频挂着布条,眼神麻木,身体疲惫不堪。路边摆放摊位也是一股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们在淮安府的惠民书肆和优选海货。杂货铺是不是已经关门了?”
娄明运点头“去年就已经关门了,不过书肆现在每天都开半天的门,就是为了打探一下城里的情况。
书肆后面有个小院子可以供人居住。不过我已经在东街买了一处宅子,写上了王府。一会儿我们到那里去歇脚就可以了。”
他们来的路上自己带的粮食,而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正确的决定。因为一路上没有任何一个酒楼饭馆开门,到了淮安府也一样,他们需要自给自足,属于有钱都不好使的那种。
一百人的小队,穿着统一的服饰,腰间配着武器,放在哪里都是吸引视线的存在,还没有进城门就成了所有人都关注的对象。
等他们进了东街的宅子之后,小道消息就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东街。
淮安府的东街是权贵居所,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有许多都是世家。前一个月东街的这座宅子被买下,还挂上了王府的匾额,大家都好奇得不行。
“是谁?竟然在这个时间到淮安府买宅子?王府难道是琅琊王氏?不不不,琅琊王是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是泸州王氏?不过泸州现在情况也比他们好。没道理千里迢迢到淮安福来安家呀!”
隔壁邻居就这样想的。
大家猜测了一个月。这才看到王怀玉的真面目。这时候他们才察觉这个王是镇守西北30年的王定武,而来的人竟然是被封为郡主的王怀玉。
这时候还被困在淮安府的世家,也不是特别那些顶尖世家,毕竟淮安府起了叛乱,能走的人早就走了。留下来的人只能紧闭房门,过自己的日子。
好在这些世家什么都不多,就是田地多。以往丰收的时候,粮食堆到发霉都吃不完。现在绝收了,养活一个家族的人绰绰有余。
淮安王也正是知道,才时不时打仗需要筹集军粮了,就来和这些世家威逼利诱一下。
王怀玉只是到了房子修整一下。第二天早早便到了淮安王府。
相比于岭南的郡主府,淮安王府显得大且厚重,门口象征身份的石垱,彰显贵气的檀木家具,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时一景都有讲究。
王怀玉几乎是才一进门,就看到了匆匆走来的淮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