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得出第二个结论:其画作有一定的匠气,其作者算不得真正的大师。
他又上前一步,伸手在屏风木框及画面上摸摸,再度确定年限——这就是一幅为圆满院门迹创立而绘制的装饰性屏风,与寺庙同龄。
门迹开寺的画作,一定不会请无名画家的,那么问题来了,符合条件的,在1830年左右的狩野派知名画家都有谁?
这时,就考核一位鉴定师的功底深厚程度——这种排除法,需要熟记大量的资料。
狩野尚信?不太像!1830年前后,狩野尚信二十出头,圆满院门迹瞎吗?请一位二十岁的画家创作临门屏风?显然不会。
狩野探幽?倒是极有有可能,他此时三十左右,正值创作高峰期,画过不少壁画和屏风画,画技也显然还没有到顶峰,而且,狩野探幽在1838年出家,说明他和寺庙有些缘法。
会是他吗?
可是,卢灿的直觉感觉不对。
狩野探幽的画作,他在前几天的博物馆之行中,看过不少,以“汉画”之风为主,色调柔和,尤其是在他的《孔子与两个门徒》作品中,表现尤为突出。
卢灿很快又将狩野探幽排除——画风不对。这玩意很难改变的
谷文正安?也就是谷文晁,江户后期东瀛画坛巨擘,时间能对得上,可是与狩野探幽一样,他学习的是中国南宗及大和绘画的影响,偏向于写意。
……
卢灿挠挠头,短短片刻,他脑海中闪过至少二十名狩野画派的作家,可基本上和这幅画作都有距离。
嘶……
旁边温碧璃急的不停的搓着羽绒服的领口,而会津美智子则笑得如同小狐狸般得意。
难道真的是狩野山乐?
刚才卢灿也想到过这位,而且这幅画的风格与狩野山乐的风格最为贴合。之所以没有将他考虑进去,因为这家伙在1830年就已经瘫痪,缠绵病榻五年,1835年去世。
难不成他在病榻上创作的?
如同一道闪电划过脑海,还真是这样!
只有在病榻上创作,才能解释为什么有匠气——大幅画作需要旺盛的精力创作,他躺在床上,怎能做出好作品?
而狩野山乐也正因为缠绵病榻,才更希望创作一幅寺庙临门画,为自己祈福!
越想越觉得对路,卢灿啪的打了个响指,“狩野山乐!对不对!”
会津美智子吃惊的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啪啪啪……”
屏风后转出一位白发青衣的老者,眼睛盯着卢灿,不停的鼓掌。
不用说,这老家伙就是会津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