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看样子得有个几天不能去镇上了。家里还剩一些肉没卖出去,魏青山就拉着在村里转转便宜给卖了出去,这冬天本就没啥吃的,都窝在家里有谁能不馋点荤腥,何况还便宜,那点肉很快就卖完了。林渔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雪,他不干活的时候手上就抱着汤婆子,今年手一点都没有冻。赵月月也站在他身旁,“哥,今年冬天不冷了,之前冬天了还得用冷水洗衣做饭。”“嗯,哥哥的手今年也没在冻了。”“真好,以前都不知道雪也这么好看。”兄妹两没有一个喜欢冬天的,吃不饱穿不暖,冬天格外的难熬,这几日清闲下来他们也能有闲情逸致看雪景了。就在两人看雪景的时候隔壁传来了两声哭声,林渔想出去被魏青山给拦住了,“我去看看。”魏青山踩着雪出去了,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还把青哥儿给带了回来,“钱婆子没了,我去帮下忙。”“行,需要我过去吗?”“不用,呜呜糟糟的,我去找钱家本家的人过来,怎么办就看桑娘的意思了。”“那你路上慢些,雪厚。”“嗯,你们在家待着就不要出来了。”青哥儿马上就要四岁了,虽是懵懵懂懂地,也知事了,在林渔这不吵也不闹的。隔壁院子没多久就传来哭丧的声音,桑娘到了天色快黑的时候才把青哥儿给接了回去。桑娘也不想费什么银子,钱婆子一冬天都病歪歪的,一场大雪下过没能熬过,桑娘就置了口薄棺,去春哥儿那买了些豆腐,也没有买什么酒肉,过来帮忙挖坟抬棺的汉子,一个人给了一钱铜板,就这么把钱婆子给安葬。三天就把事情给办妥了,干净到仿佛没有这个人。这几天雪还没有化去,就算是化开了路上有泥也不好走,魏青山是个闲不住地又带着两只猎犬进山了。林渔怕雪厚盖着山路不好走,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小心些,魏青山让他放心,“有大黑和白雪跟着呢,山里的路我熟。”雪还没有消去,林子里的猎物出来觅食会留下足迹,现在正是好捉猎物的时候,冬天了正是狐狸雪貂这些皮毛厚实的时候,能猎到一只两只的也能换些银子呢。林渔在家待了好几天了,就带上给何冬冬的汤婆子布袋和赵月月一起去串门去了。何冬冬裹着跟球似的坐在床上,床边还放着一个火盆,床上还有石头专门给他做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些瓜子栗子花生这些小零嘴。看见林渔过来了忙招呼他过来,“你可来了,这下雪了我又出不去,在家都快憋闷死了。”林渔把他做的布袋给拿了出来,“你应该有汤婆子吧,我那天做的时候顺手给你做了个。”“哇,还缝上了兔绒,比我现在用的还看多了!”何冬冬从腿上盖的被子里拿出一个汤婆子,上面套着一个蓝布的布袋子,没有林渔给他做的好看。何冬冬很是喜欢当即就把布袋子给换上了,“好看,里面还塞了棉花呢!”“塞了一些,抱着舒服些。”“你吃呀,来我这了还客气啥,这栗子还是你给我拿的呢,我现在还没吃完呢。”林渔给了何冬冬一些栗子,何冬冬舍不得吃,等自己馋了的时候就拿出来烧几颗解解馋。石头娘也在一旁坐着针线活,放下手上的东西去给两人倒些茶水,“这是月娘吧,和渔哥儿长得有两三分像呢。”何冬冬也在一旁说,“你妹子长开了肯定也好看。”
赵月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剥着手上的瓜子。“听说钱婆子没了。”“嗯。”“石头想去帮下忙,我娘没让去,说我怀着孕怕冲撞了。”“不去也没事,村里年轻汉子不少。”“也算是清净了,桑娘待她还算不错,都扔她孩子了还能养着她送终。”何冬冬就算不出门这些家长里短他也都清楚,他娘大嫂她们经常过来看他,闲聊的时候就会给他说这些,何冬冬的消息有时候比林渔都灵通呢。这一场雪下过之后家家户户都清闲了下来,这一年到头的连石头手上的活都不多了。“赵家那边的事你听说了没?”林渔摇了摇头,上次见赵家柱还是前几日在镇上买东西的时候。何冬冬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咋消息还没我灵通呢,我给你说呀,听说他家把地给卖了,几个人把银子给哄抢了去,逛窑子的逛窑子,进赌场的进赌场,又给败坏没了,这一下雪怕是日子不好过喽,听说赵大志的腿都被他媳妇儿哥给打断了一条。”一说起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何冬冬就不觉得无聊了,眼睛贼亮,一件事愣是讲得跟说书先生似的,林渔没忍住都笑了一声。林渔在何冬冬这坐着闲聊了会就回去了,这刚下过雪的几天格外的冷,林渔被冻得缩了缩脖子,“哥,你的兔皮袄不是做好了,怎么不穿上,这两天怪冷的。”“回去就穿上,这几天天天在屋里烤火,一出来怎么这么冷。”林渔今年穿着新做的棉袍,他怕冷,和赵月月快步朝着家走去。魏青山中午打猎不回来,两人中午就吃了热腾腾的擀面条,然后围在火桶旁绣些绢帕。两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呢,就听见隔壁传来吵闹声,“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想着你一个人带着青哥儿辛苦,让你侄子过来帮你一把。”“滚,滚出去!”林渔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出去看看。”两人一起去了隔壁,林渔心里还在想,钱贵儿和钱婆子走了,隔壁难得平静了一断时间,怎么又闹了起来。林渔站在门口一看,一个中年汉子带着一对夫妻在院子里吵闹,桑娘护着青哥儿和他们起了争执,“这院子这地以后都是青哥儿的东西,你们谁都别想抢了去!敢赖在我家试试,大不了一命换一命!”三个人还想说些什么,桑娘直接进了厨房拎着刀出来,发疯般地朝着三人砍了过去,几个人吓得赶紧往外跑。见外面有人在看,三个人这才讪讪地走了。“桑娘没事吧?”林渔站在门口问了一句。“没事,是我娘家大哥,哼,现在过来说帮忙了,我被钱贵儿打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过来帮忙,想过来吃绝户,没那么容易!”桑娘被气得直喘粗气,林渔扶着她进了屋子,“外面冷,进屋吧。”桑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渔哥儿,我没事,你去忙吧。”“行,那你有事了喊一声。”“嗯。”桑娘知道,钱贵儿和钱婆子死了,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就想着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