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感祖坟冒瑞气,是皇帝有祥瑞,这不扯淡呢吗?这种生拉硬套,也就袁天纲能给你糊弄过去,其实就是把皇家往弘农杨身上扯,意思是,不是玄感祖坟冒瑞气,是陛下祖坟冒瑞气。
还别说,很多人觉得他的解释很合理,毕竟这小子在京师风头极盛,是很多大家族都认可的大术士。
但他不是杨广的代言人,所以杨广不会重用。
就像杨坚的御用术士章仇太翼一样,现在还活着呢,但杨广也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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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皇帝身边,都会有几个这样的人,别小看这种人,几句瞎编的话,就能搞死你。
“萧怀静吃了豹子胆了,敢搞我们家,父亲也是,何必在这种人面前忍气吞声,一个小小六品官,找个借口把他杀了,一了百了,”杨元庆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怒然道。
窦抗忍不住笑道:“元庆嫉恶如仇,义愤乃人之常情,这个萧怀静的父亲,生前好像跟越公不太对付吧?”
“嗯,”老二杨玄纵道:“三姓家奴,我父自然是瞧不起的。”
哪三个主子呢?梁敬帝萧方智,西魏恭帝元廓,周宣帝宇文赟。
《北史》萧吉传记载:性孤峭,不与公卿相浮沉,又与杨素不协,由是摈落,郁郁不得志。
开皇年间,得罪高熲和杨素,你也只能是郁郁不得志了。
“好了好了,这类虚浮缥缈的中伤之言,对玄感没什么作用,我们还是继续讨论粮食调拨的事情吧,”杨铭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杨广肯定有心收拾弘农杨氏,不过这得等到杨约死后。
杨家太有钱了,杨广又一直看他们不爽,当年送出去的钱,虽然杨约都给吐出来了,但是他还是不满意。
别以为杨广会顾及杨瑞的感情,有啥好顾忌的?我是你亲爷爷,你是我们家的种,难不成胳膊肘会往外拐?
历史上,收拾母亲那边家族的皇帝,多了去了。
“库内剩余的五百万石粮食,洛阳至少都得留一半,”独孤纂道:“也就是说,河北、山东、江南,只能分二百五十万,怎么分,得殿下拿主意。”
薛收道:“臣以为,江南乃鱼米之乡,如今来护儿大胜,拿回八个郡,足以自给了吧?”
他的这句话,所有人都知道是睁着眼睛说假话。
八个郡的赋税,都被人家萧铣和杜伏威提前给收走了,留给你的就是一个烂摊子,你怎么收?再把地方扒一层皮?
可以这么干,但你要考虑这么干的后果。
窦抗皱眉道:“总之河北一定要多些,如今运河一线的贸易正在恢复,河北缺口又太大,若不能安抚得当,以此地民风之彪悍,再来一场叛乱,那可真就是覆水难收了。”
其实就是怕了河北人了,宁愿打两次江南,也不愿再打河北了。
“各郡的人口统计,出结果没有?”杨义臣问道。
杜如晦点头道:“目前只有一个大致的盘查结果,一场大乱,河北总计损失人口,一百三十万,当然了,其中有很多是外出避难还没有回来的。”
窦抗长叹一声,单手托额,愁眉苦脸。
皇甫无逸道:“臣建议,给河北拨粮一百五十万石,山东江南各五十。”
“人家齐王要的可不是这个数,”李建成道:“人家一张嘴,就跟你要两百万,你给五十万,我怕人家一纸奏疏,把咱们都给告了。”
杨铭笑道:“要告也是告我,你紧张什么?”
“我是为殿下抱不平,”李建成义愤填膺道:“一个管崇,一个刘元进,如今都归顺了朝廷,得保晋陵、吴郡没有再遭兵灾,可见太子一开始的策略,是完全正确的,要不是齐王在江南掣肘,卫公也就将这件事给办了,何至于像眼下这样,任由萧贼肆虐荆州。”
窦抗咧嘴道:“他要多少就给多少啊?洛阳还得有那么多粮食给他,五十万,分成五次,两个月之内给他送过去,剩下的他自己想办法。”
杨义臣点头道:“我看行,陈棱的海船也过去了,完全可以沿海补给嘛,他想吃空洛阳,我们也不敢让他吃空啊。”
杨铭看向独孤纂道:“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张须陀和怀义那边,一直没开口,但他们肯定也是窘迫的,山东眼下形势大好,再有三两个月,也就结束了,粮食早点送过去,让他们用来安抚百姓吧。”
独孤纂点头道:“臣尽快去办。”
事实上,山东的情况非常乐观,毕竟张须陀在这里干了这么久,与各地世家大族的关系维持的还不错,在这些人的支持下,已经拿下了半个山东,剩下的叛军,也就两三个月的事情了。
而且张须陀他们,现在不缺粮,因为海对面安东都护府的周法尚,一直在供应着。
安东都护府的管辖范围,是半个高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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